第四十五章 撂倒素还真(第1/3 页)
素还真浅浅地坐在躺椅的边缘.....她讲故事的方式是演戏么?这是要演多久呀?还准备了躺椅...大幕拉开,红纱掩映着亭台楼阁,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布袋子走上来,虚蟜假扮的谁...崎路人?自己所认识的人,只有他背着这个,标志性的大布袋......他在一个碗倒了什么东西,就走了。素还真闻到大股松节油的味道。
崎路人和采铃的死,是自己一生最为憾恨的事。不仅因为,你们给了我最多的爱,而且,因为我无法挽救你们的愧疚.....你们接连死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根本无法挽救你们,还是,我为大局,牺牲了你们?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戏台上,走出了一个身穿喜服的女子,红纱后依稀熟悉的面容......也许是,莫名的直觉,一种对未知发展的直觉,也许是,依稀熟悉的面容...让素还真往后退,深深地坐进躺椅里。
女子端起,崎路人留下的那碗东西,慢慢举过头顶,仿佛邀月共饮,又像遥祭神明.....她的手一直在抖。
那是什么...松节油!不能喝松节油...素还真的手,不觉紧紧抓握住拂尘,准备随时拂开那碗松节油。女子忽然笑了,手中的碗——猝不及防间,碗里的液体倾倒了出来,淋了她一头一脸...她的脸!在肉眼可见中,血色流淌、变形、熔断。她猛地扑倒在桌上,手臂不断乱摆。偶然碰触到桌上的古琴,发出一声杂乱的鋭声。她愣了愣,勉强抬眼看了下,身上的抽搐停了,她的手在摸那琴弦.....
摸着摸着,她的另一只手,一把推到了烛火。烛火点燃了古琴,抚摸的手,却还没离去...松节油助燃!小心!如果,不是大幕被拉上了,素还真这句“小心”都要喊出声了。大幕后,传来东西坠地声响,以及那张琴最后的轰鸣。
......这是,采铃和吾欢愉之后的场景吧......采铃在炽热火焰刚刚燃后,就被崎路人逼着,毁容?!
那时,我在干什么...我因俯首爱情,而羞愧;我因将你卷入武林斗争,而后悔!殊不知,你正在面临着更大的摧残.....在这空荡荡的漆黑房子里,素还真的手紧紧握住扶手,这样才能不让发抖的手,曝露于人前......
为保我没有软肋,崎路人,是你!亲自、逼采铃毁容的......你验证了,这个被你毁容的女子,对我的真心。怪不得,后来...无论我如何劝,你也要踏进陷阱救采铃。结果,当着我的面,你死在了陷阱里,你的血,溅了我一脸......
大幕又拉开了,一个乱发掩着狰狞面孔的孕妇,摊手摊脚靠着树,睡在野地里.....雨下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抬手挡住雨水,睁眼看了下天空。她拂了下,硕大的肚子,艰难起身。她扶着树木在大雨中尽量躬身,不让肚子被打湿。曾经,琴弦上皎洁的手,变得脏污不堪。她一边跌跌撞撞而行,一边茫然四顾,寻找着避雨之地......素还真一任心口的伤痕汩汩地流血,也没有错过一个细节。素还真!你自称掌握文武半边天的奇才,你被人尊为苦境的领袖。这就是,你的妻儿......
吾,护得了天下苍生,竟然护不了——毕生的至爱、吾儿的母亲。吾这个、扭转乾坤的、领袖人物,当真不如,贩夫走卒!!
吾,好恨——为什么没能忍住,让你用名节、才华、容貌,换取身怀六甲时,流落荒野!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而为,跟你的‘药’毫无关系!你那点药,不过是我理智崩溃的‘遮羞布’。我是医者啊!高明的、医者.....我不仅让你承担了一切后果,就连爱情的相知相许,也没给你.....我想、在你面前,说一句——那杯药酒,是我愿意喝下。我想补给你一个万众瞩目的婚礼!我想将你拢于怀中,从此风霜雪雨,再也不能沾染你分毫.....
你再不能听见、看见、感觉到......素还真,此生对你,不起。
素还真靠在躺椅上的时候,第三幕开始了。
一张有帘幕的床,时不时在剧烈晃动,一只手伸了出来...死死地扣住简陋的床板,从经脉绷紧,到颓然放松.....不断重复。直至,那只手把床板抠出一道道深刻的划痕。血渗透了床铺缓缓滴漏下来...那只手的指甲或翻卷或开裂。突然,手猛地一抓,鲜血立时流出...这只手又猛地放开,五指分开、张到极致,痉挛地蹭着满是木刺的床板,鲜血淋漓.....
演戏,不是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么...素还真从没想到,怎么会、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