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平安的平安夜(第1/2 页)
今年的平安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安的夜晚。
凌晨三点,我跟姚远两个人一起叫了急救车双双进了急诊。
他是伤到了屁股,而我的小兄弟都差点折在这个街头巷尾都飘荡着“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baby”的——本应欢乐又美好的夜里。
我们两个难得能够展现出罕见的默契,对这个意外的起因一致保持出奇的缄默。
我跟他都以为可以把这件事情很好的掩盖过去,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爸跟他爸就知道了这件事。
姚远的爸对于自己儿子跟另外一个男人滚床单这件事倒没多大反应,就像是“虎父无犬子”一样,他那男女关系混乱的爸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取向,侧重的点竟然不在于姚远跟谁滚了床单,也不在于自己的儿子滚床单滚进了医院这件逆天事故……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竟然是他儿子到底是上还是下这件事。
我当然不介意姚远他爸知道我们尝试的体位……
但是姚远介意。
看在他有那么一点诚心送给我的这份圣诞节“surprise”的面上,我也就没有戳穿他爸对于他跟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二人当中,“关于谁上谁下”这个问题的幻想。
至于我爸,在得知了我在平安夜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原因进了急诊之后,几乎是连夜下了几道催命符勒令我圣诞节当天就得飞回国内。
我很乐观,以为他老人家只是单纯想跟我这个一年难得见上几次的宝贝儿子在这个天空中飘着雪的欢庆节日来一场团聚,也顾不上一起进了急诊的姚远是死是活,欣然接受了我爸派人帮我订好的机票,在圣诞节当天一瘸一拐地拖着来不及收拾的行李,愉快地滚回了国内。
哦,忘了说我跟姚远这厮之间的关系。
即使我们两个阴差阳错在平安夜这天晚上滚到了一张床上,还是中途失败进了急诊的那种……
但我们并不是伴侣或是情人。
相反,我跟他这些年的关系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
我家跟他家勉强算得上是世交,他爸跟我叔叔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而我跟姚远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家跟他家也就隔着花园外的一道篱笆,我妈叫他来我家吃饭的次数多得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毕竟我妈每次看到他那双继承了已故母亲的灰蓝色眼睛都会心疼得快要落泪,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说,我们应该多给这个单亲家庭的邻居小男孩儿一点温暖。
一点温暖。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
姚远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一个披着心碎天使皮的恶魔。
他不仅不会感激我们送给他的这些“温暖”,相反还会一把抢过你手中的火柴,向你索要更多、更多超出预期的东西。
十岁那年,他在科学课结课之后抢走了我精心饲养了好几个月的兔子,并告诉我兔肉太肥了不好吃。
上初中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的宝贵机会,他却在我下台之后告诉我,这个机会是他收买了年级第一让对方在家称病让给我的。
高中我们一起出国了,我的春天也如约而至。我喜欢上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们也很顺利地开始交往,他却发给我这个女孩整容前判若两人的样子——并且群发到了校友群上。
后来我又喜欢上了另一个漂亮的男孩,感情充沛如我,总是能很快投入新的恋情。
可是当我还停留在今天跟对方新解锁了法式kiss的纯情关系的时候,他却发给我昨夜与对方“深入交流”的照片,并以一个批评家的姿态教训我的品味与眼光。
如果你硬要说这也算是……兄弟,我也不否认这个世界上除了塑料姐妹以外,还有塑料兄弟这种令人心碎的畸形关系。
起初,我始终觉得这变态是为了捉弄我,就像考试一定要比我多考几分,站位一定要压我一头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算是我跟那些前任之间的试金石。
灵不灵,真不真,姚远一试便知。
后来,我又陆陆续续的换了许多交往对象。
男的女的,清纯的火辣的,除了漂亮这一个共同点以外,他们的风格迥异得就像是参加全球选美大赛炙手可热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