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穿衣吃饭(11-20)(第2/3 页)
安锦心里有愧,自己远嫁,没见到娘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娘病逝的消息还是邻居托人送信儿才知道的。
安锦心里难受,娘就自己这一个孩子,可自己回不去家,也不能给娘操办后事。
远嫁的女儿苦,没娘的孩子更苦。
哭得嗓子哑,哭得眼睛花,安锦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
对着邻居送来的小包袱,安锦立起了牌位、戴起了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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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不乐意,“真他娘的丧气!”
才刚成亲两个月,小媳妇就把死人牌位接进家。
更恼人的是,这娘们整天哭丧个脸——安慰的话,自己可都说了两遍了!谁知道这娘们竟然越哭越来劲!
醉酒的懒汉摔了桌子碎了碗,“再哭就滚出去!”
安锦耐不住,使劲瘪了瘪,还是拎了帕子躲出去。
马大壮吃饱喝足,出门又看到锦娘在角落里抽泣的样子。他心烦得很,忍不住又骂骂咧咧。
“娶你回来不是哭丧的!再哭……好运气都让你哭没了!”
马大壮嘴里不干不净,索性一转身出去继续喝酒。
安锦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合适,她控制不住自己,也真的提不起精神,更没办法像往常那样伺候马大壮。
娘走了,家没了。
安锦怎么忍得住,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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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得继续过。
没嫁人前,安锦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嫁人后,安锦是个人人羡慕的好媳妇。
她人长得俏,还勤快、能干活。就是性子有点怯,不怎么爱说话,还总偷偷抹眼泪。
安锦是远嫁过来的,村里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
再加上没了娘家,她更怯更不爱说话了。
马大壮骨子里透着懒馋怂,却偏偏把自己当大爷,凡事要吃香喝辣、要锦娘像丫鬟似地伺候自己,但凡又一点不如意都要嘴上骂两句。
“小娘子买来就是该洗衣做饭的……当时我掏了多少银子……”马大壮总把这两句话挂在嘴上。
“我、我去给你烧热水……”锦娘自知矮人半头,有些事她常忍忍便罢。
是自己命不好,娘没留住、又嫁了个懒汉。
十六岁的小娘子,再不指望像话本子里的故事那样,能遇见一个人、做一世恩爱鸳鸯鸟。
安锦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磕磕绊绊、操劳忙碌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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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子还可以更苦。
以前,马大壮要么进山看看自己的陷阱,收收猎物去集市上卖,要么镇上酒铺、村口烧酒摊和人闲扯,喝了个醉醺醺再回家里睡觉。
可现在,马大壮开始赌钱了。
他上山打猎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经常厮混在镇上的赌坊赌摊,连着几天都不回家。
家里的两亩地都靠着小娘子安锦一人,犁地、撒种,挑着担子一趟趟浇水、烈日下一点点拔草。
马大壮打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不来多少钱。
他不管清醒还是醉酒,嘴上总念叨着自己用全部积蓄救了安锦娘,骂起劲了就摔碗砸锅,还得再骂安锦怎么还不生儿子。
安锦不敢吱声、不敢回嘴,她憋住眼泪,只是希望地里多长出两穗谷子、再多接几个缝补的活,希望能生活得宽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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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刚来村里的时候,也试图和村里的大娘小姑们套近乎。
可村里的老爷们看她长得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又有哪个女人愿意结交她这个不明背景、卖了自己嫁给懒汉的女人呢?
——“说不定是哪个山坳子出的狐狸精呢!”明理暗里的指摘她受了不少。
安锦脸皮薄,自然受不了这个气。
而且她嘴笨性子软,被人当面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气得自己回家抹眼泪。
后来,安锦干脆就不再和村里人深交。
隔壁的两间房,原来就只有一间住了人,而自打另一间的住户搬走后,安锦就再也没有说话的人。
马大壮不在家,她就自己一个人呆着。缝补做活,种菜浇水,事情做不完,她也就习惯了,更不觉得日子冷清。
只是,她有点……不想看见马大壮。
他总是醉醺醺地回家,拿了家里的钱又去喝又去赌,还要对着自己摔摔打打、骂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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