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灵体现身(第1/3 页)
蛇惜心知再劝也是徒劳无功,可他心底仍旧是不愿让祁安恙去犯险,执法堂背后掌权之人,无人知晓。
如若执法堂没有在一瞬间湮灭,春风一吹,起死回生,查到源头岂不轻轻松松?
届时,祁安恙将会是为这场演出付出惨痛代价的领头羊,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灭了执法堂,谈何容易?
“风平,想去做便去做吧,真有那一日,我带你回大凉,逃离这里,再也不回来。”
祁安恙愣住了,他扭头转过来,却在蛇惜脸上看见少有的严肃,那双眼睛,第一次没有露出温柔的退让之意。
他认真的!可他是大凉送来的质子啊!且不说,大凉是否有能力风风光光地迎接他,就凭他是大凉王的嫡长子,朝廷就绝不会放虎归山!
蛇惜温柔地弯下腰,发丝顺着垂落在祁安恙肩头,他隐忍、克制,是与表面淡然截然不同的酸楚。
“风平,我好久没有见到我母后了,她很爱我,会督促我喝牛奶,天冷加衣,骑马射箭锻炼,那么在意我生活一草一木的人,却……十几年没有见过我一面……”
“她不知晓,那个远在朝廷的儿子是否幸福,是否知天气冷暖,是否自律自强,是否还惦记着她……”
祁安恙瞳孔震颤,眼睁睁看着蛇惜的情绪一点点崩溃,声音沙哑逐渐听不清内容,他神色微动,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
在看见蛇惜眼角的红润时,心猛地一阵刺痛,用力按在他的肩膀,浑身抖了一下。
“泥鳅……我并不想泼你冷水,可是大凉,真的回不去了,朝廷的手段,你清楚,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你圈死在这里。”
“而且,大凉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逃回了大凉,不仅仅是朝廷的眼中钉,更是大凉的肉中刺。”
“泥鳅,留在这里吧,我会用性命护住你。”
蛇惜仍旧弯着腰,与仰头的祁安恙对视,他盯着看了一秒,勾唇惨淡一笑,眼中的血丝像是膨胀的树根一般疯长。
“好啊。”
一滴泪落在祁安恙面颊,顺着轮廓流进嘴角,祁安恙轻轻一抿,苦得令人发指,他瞳孔一震,目光停留在蛇惜宁静的眼睛里,眼珠子不甘地来回转悠。
蛇惜垂下眼眸,抬手轻轻拭去掉落在祁安恙面上的湿润,安静了几秒,温柔地说。
“风平,如若哪一天,你厌倦了祁府的权利和金钱,你想去什么地方?”
“依山傍水,鸟语花香,世外桃源。”
蛇惜盯着他宠溺地笑了笑,继续推着他向前走。
“风平,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那一天。”
祁安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惯有的话术,他早就听乏了,如若他想活着便能活着,又怎么还会胆战心惊呢?
太阳的半颗头颅悬挂在天边,蛇惜的眼睛,在傍晚看得血红。
风止月趴在窗口,橙红色夕阳撒下一层金纱,整个院子温暖却寂静无声,耳畔有节奏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突然,砰的一声响,风止月猛地扭过头,年被发现以后,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两下。
风止月走近,端详了一会。
“怎么了?”
年扑腾了两下,风止月蹙起眉头,他听不懂年的意思。
“周围……有东西?”
年又扑腾了两下,似乎是在肯定。
下一秒,年剧烈地挣扎起来,风止月手忙脚乱地抱起年和琴,往外面去。
谁知,刚一出门,便与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傍晚夜风习习,一袭轻纱白衣惹眼至极。
梨无暇垂下眼,芊葱玉指摘去面纱,目光轻飘飘地划过风止月的脸,盯着旧院子,红墙绿瓦,风韵犹存。
“连衣呢?”
原来是要找墨连衣,可他与祁安恙有要事相谈,冒然打扰不太好,风止月抱紧了年和琴,轻声回道。
“他很快回来。”
梨无暇取出藏在袖中的玉笛,银色翡翠尽显奢侈,黄金麒麟吊坠璀璨耀眼,饶是富甲一方的风止月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风止月,你兄长也在玄榆。”
风止月环着法器的手,再次紧了紧,他抿着唇,垂眼盯着足尖,约莫十秒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梨无暇径直无视风止月的拘谨,仿佛进了自己领地的主人,自顾自地进了房间,找了一处光线适宜的地方坐下。
手中的玉笛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