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1/3 页)
“殿下,您回来了?”
李温琼应了声,想她在阿耶那里多呆了一会,皇后走得早。按着她常用人的路程应该比自己到的早些,便问:“皇后送来的单子在哪?”
良月将李温琼拉到燃炉旁边,从怀中掏出单子:“给殿下留着呢。”
封面上的元月初十女眷宴会八个字娟秀清丽,一看便知是皇后亲笔所写。
里面是参加此次宴会的各位女眷的名字和身份,就连席位座次也写得清清楚楚。
“这情意并不算小。”李温琼翻动册子低声念叨。
钱老夫人因为本身就是赵国夫人,排在一众夫人娘子的前列。
李温琼的手探了探赵国夫人以及下面的姓名。
这几个字比她旁边的正烧的厉害的炉子还要烫手。
赵国夫人钱瑞凤,黑色墨迹的字变成了一张脸,会动会笑,会主动过来安慰自己骂着孙儿不成器。
会抱过来一本书说,小酒儿这是当年小寻和你的祖父当年留下的,老身眼睛不好,来帮我念念。
会拿着一把说是家传的鸡毛掸子,厉声喝住虞寄书,骂的他脸上不服气嘴撅的高高的。
“殿下,良月给您将斗篷脱下来。”良月试了试李温琼的体温,先问道。
“好。”李温琼合上了册子,默默安慰自己,这些都过去了,至少如今人还在。
“良月,帮吾将那件水蓝色的裙子拿出来,吾准备穿它去皇后的宴会。”
那件水蓝色雀鸟衔枝暗纹的裙子,是用陛下赏赐的布料做的。
殿下很是爱惜,只试穿过一次就在没有穿过。
良月应了声,心道殿下果然在意人前。
李温琼忙外平常的事情,梳洗过后便入寝休息。
被子里烘得热乎乎,碧绿色的帘子放下,李温琼侧过身摩擦着那本小册子。
宫里的衾被都是进贡的,也是李温琼常年睡的。
她往日里虽也睡不好,可怎么也不会生出来不习惯之感。
如今她竟萌生出这不是她惯用的衾被,可在虞府也不过短短四年。
钱老夫人身子骨虽然不错,可上了年纪总会有些小病小灾,李温琼在府上时经常照顾。
钱老夫人不习惯,说怎么敢劳烦公主殿下亲自侍奉。
李温琼当时正端着汤药,令下人将老夫人扶起来。
“那您就快些好起来,郎君不在只由我来替他。”
李温琼攥紧小册子,抱着自己的头,小声说,别想了别想了。
她已然决定不再嫁虞寄书,不管他是否造反,这位老夫人就是她人生之过客。
而她在意的,对不起的,前世的钱瑞凤早就在那场大火之中,被烟熏死,成了焦黑的尸体。
那时候她谈判成功,回到京城,信上只说一切平安。
过了城门,车夫换人,是一个沉默寡言,她不曾见得的人。
起初她没觉得什么不对,等听到路两旁的声音不对时,她撩开帘子,发现这路不是回赵国公府邸的路。
“你要把吾带到哪里?”李温琼放下帘子冷声问道。
“殿下,陛下说让您先回宫里一趟。”
“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吾回去见过老夫人再说。”李温琼觉得这人有事情瞒着,“停车,掉头回赵国公府。”
马车跑的越来越快,非要与她的命令相违背。
那时的李温琼还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气势,只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扶着车厢壁,将刀抵在车夫的脖子。
“回去,不然下一刻我们俩命丧这里。”
车夫不敢,他不敢死,也不敢让公主跟着他一起死。
“殿下,您放下刀,我听您的。”
李温琼没收,她在此时很明显处于弱势,不会先将自己唯一的优势撤回去:“先带吾回去,这里车马能过的小路,你应该清楚。”
车夫叹了一口气,赶着马车朝那条小路走去。
“殿下,赵国公府发生了一点事情。”车夫半晌说了这句。
李温琼不明白,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能发生什么。
她不是不想见阿耶,只是走之前钱夫人病了,在关外也没收到家书,即便虞寄书没写,老夫人也应该写的。
现在不知道老夫人的病好的如何。
李温琼看了看捆在放在箱子里的的游记。
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喜欢,虞寄书应该没有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