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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者,拔除众生一切苦,乐者,给予众生一切乐。”,老头一笑道。
三人感念,双手合什,恭唱佛号。
宽乐通达二人心意,不用彼此猜来猜去,省了很多麻烦事,径自说道:“图楞格虽遭横死,终究是命中一劫,如今偿清宿世果报,来世仍旧还身成人,善哉,善哉,汝等来此寻宝,不外也是因缘牵引,这羊皮踞的下半部,如今托付尔等。”
说罢,宽乐深入怀中,掏出一个竹筒交与曾德鸿。
未料到老头竟如此大方,二人惊诧,曾德鸿接过手中打开,只见踞之上,一座青山巍峨,别无其他。
俩人面面相觑琢磨不透,却听宽乐道:“诸法因缘生,待机缘和合,成就之时,自有示现。”
“老法师教训得是。”
“此物伴我多年岁月,当下了结,俗世红尘已无挂碍,今可去也。”
隆泰急道:“还请老法师指点迷津!!”
曾德鸿也慌张道:“宝藏究竟在何处,到底是何物事,还请老法师开示!”
宽乐大笑道:“虽得积珍宝,嵩高至于天。如是满世间,不如见道迹。不善像如善,爱而似无爱。以苦为乐像,狂夫之听厌!”
只留下二人一片糊涂,宽乐转身飘然离去。
曾德鸿小心翼翼卷起藏好,一会儿功夫,众人逐渐醒过,隆泰以唇语告之钱三,后者心里有数,并不相问,只连连夸赞美酒佳肴。
冯无庸赏出一锭银子,大伙儿便起身回到老宅中歇息。
直到日上三竿,才陆续有人醒来,头脑发胀,还道是宿醉未解,下人捧过一大碗山西陈醋伺候,几人仰起脖子咕噜噜喝下,酸气透心,脑袋立时清明不少。
依踞所示,乃一座地宫明堂,气势宏大,看规模分为里外三层。奉天虽大,但能营造这般规模的陵墓,必然是王宫贵族,想到此处,思索的范围一下小了很多。
婉清自幼生长此处,指点道:“无非两地,福陵葬有太祖和孝慈高皇后,昭陵葬有皇太宗和孝端文皇后。”
但具体到哪一座,众人起了纷争。
“依我看,应是太祖,太祖开疆拓土,统一女真,马上平天下,宝物尽纳囊中,既然宝物藏在关外,定是太祖功劳!”
“胡说八道,照我说,必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文治武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纵横捭阖,定国之基,以为不世之功业!”
“毫无见识,不通国史,你们实在就没弄明白,压根儿就该是孝端文皇后!”
“放屁!”
“扯淡!”
几个人越发兴起,争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竟商议道,挨个挖,总有一个是对的。
“都别争了!”,婉清听得嘴仗,皱起眉头,厌恶地打断。
婉清斜眼瞥见曾德鸿躲在角落里跷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吃茶,便知他成竹在胸。
“都住口,还请曾先生拿主意。”
曾德鸿把茶碗稳稳一放,哂笑道:“哟,哪儿敢呢,诸位都是有见地的,小子如何敢造次!”
太保们听他揶揄,挤眉弄眼,大大得不自然。
“曾先生这么说,咱们可担待不起。要说…”,婉清咯咯笑道。
“别别别,格格铁嘴铜牙,我嘴上功夫比不过你。”,曾德鸿赶忙止住她,“来看看——”。
婉清亲自掌灯,曾德鸿撇开她递过的放大镜,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说道:“哪里都不是!”
曾德鸿的话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婉清急道:“大老远赶来,你不是说在奉天么,之前你看过这图,不是说是皇陵么?”
“我是说来奉天,可我没说就在这儿,我是说陵墓,也没说就是这两座。”,曾德鸿呵呵笑道。
“众位且住口,先看两幅图。”,曾德鸿向隆泰递过眼色。
隆泰从包里取出两幅踞在桌上摊开,指点道:“诸位请看,此图乃皇史宬所藏皇陵营造布局图。”
“咱们再换过,来看看这幅。”
两相比较,果然相去甚远,当下便可断定,羊皮踞所示既非福陵也非昭陵。
那到底是谁的陵墓呢?众人陷入一片迷惘。
婉清始终脑袋瓜子转得快,解铃还需系铃人,除了曾德鸿,又有谁能够指点迷津呢?
曾德鸿斜眼微睨,见她眉毛一扬,便知计上心来,那定然着落在他身上,当下无奈一笑道:“这几幅图我都仔细研究过,确实不在皇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