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年味(第1/3 页)
J市的小年一般为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也有二十三日或以后诸日的,因城区居民来自全国各地,习俗各异,故从二十三日至二十七日都有过小年的。
过小年这一天必须扫扬尘(有的在腊八)、搞卫生。家家户户都忙着洗洗刷刷,给家里进行大扫除,有的连厨房里的放碗筷的竹柜子也拖出来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晚间则备酒加菜,以示庆祝。
小年过后,家家户户开始自备年货,有的家里人口多,花生瓜子就要炒几十斤还不够吃,也有手巧的女人会自制沙琪玛、冻米糖。
以前物资缺乏,穷是穷了点,但是年味却是十足的。
家里再穷,也要把墙壁粉刷白石灰或白纸糊墙,家里没钱就把墙上的纸撕掉再用旧报纸一张张糊满墙,也算焕然一新。
过年也会准备新衣服,家里条件好点的做新衣服要提前一个多月请裁缝带了缝纫机来家里做,裁缝师傅一般会带个徒弟一起来。家里要事先准备好布料,还要好烟好酒,一日三餐两点心的招待。
秀芝手巧,自己家又有缝纫机,今年过年的新衣服都是她抽空就做好的,她把怀安从头上一个发夹、脚上一双新袜子,口袋里一条新手绢都会细致的准备好。
夜幕深沉,仿佛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万点灯火在这片黑暗中闪烁,宛如繁星点点,给这寒冷的夜晚带来些许温暖与生气。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仿佛提前透露一点点年的味道。
秀芝正拿着一件还未织完的红色毛衣在怀安身上比划着长度,慈爱的说:“还有个袖口收一下针就可以了,给你过年时穿,好看吗?我觉得红色喜庆,很衬你的肤色。”
怀安笑道:“好看……织的真好。”
就在此时,狭窄而幽静的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和吵闹的声音。那哭声凄惨而悲凉,夹杂着愤怒的争吵,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男人粗暴的吼叫声:“你还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这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巷子里回荡开来。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犬吠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咣’的一声巨响,有人猛地把院子虚掩的大门撞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声,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人们的心口,让人惊得心跳加速。
院子里原本安静的几户人家瞬间被惊醒了过来,纷纷好奇地打开自家房门,探出头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个女人正蜷缩在余家的墙角处,瑟瑟发抖。
她身上只穿着一双袜子,鞋子早已不知去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衣着单薄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而她的眼神,则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仿佛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众人,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助和对帮助的渴望。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院子外面闯了进来,他像一个狂怒的狮子怒吼着:“我看在眼里谁敢多管闲事,你娘家都不会管你了,还敢往外跑,有本事跑了就不要回来。”
门外早已围满了街坊四邻,钟汉喆也刚从父母的家里吃饭回来,见此情景也是一愣,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年代打老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有的男人在外面怂的没吊用,回家却是做大爷,老婆伺候的稍不如意就挥拳相向。
男人的面庞因愤怒而略显扭曲,青筋凸起,那模样犹如来自幽冥的恶煞。他疾步冲去,挥起那如钢铁般的拳头,似冰冷的雨滴般狠狠地砸落在女人的身躯之上。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败家娘们,还敢偷钱给你娘家,你有事的时候,你娘家管你了吗?”丈夫咆哮着,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可那只是徒劳。他的大手猛地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地拉扯着,她感到头皮仿佛要被撕裂开来,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求求你,别打我……我妈生病了……”她虚弱地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眼看着男人又要一拳下去,老余于心不忍,一个箭步上前拦腰抱住男人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马上要过大年了,不吉利。”
男人怒目圆睁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外人插手,我的老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余大妈和张奶奶都上前把那可怜的女子扶起来,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