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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桥上。
马上的是鲁问张。
他下了马,亲自掀帘,三个一老、一中、一少的人缓步走了出来。
鲁问张的神态甚是恭谨,连一惯喜用梳子理胡子也不敢拿在手上。
那鹑衣老人拾起了鸟笼、端详着。
那锦衣中年也捡起了竹篓,察看着。
老人抬头,跟中年人交换了一眼。
老人道:“是他?”
中年人道:“是他。”
白衣青年却负手看堤柳,神态悠闲、不理桥上的事,仿佛心寄燕子穿剪翩翩。
那些小市镇的衙役都不知道他们三人是谁,有的在喁喁细语。
“这三个家伙是谁呀?”
“我怎么知道呢?”
“我看他们来头不小!”
“怎么说?”
“连鲁大人也亲自为他们领路掀帘子,难道官位还小得了么!”
“这也是。”
“不管他们什么来路,看来都不顺眼。”
“你少嚼舌了,这三顶轿子可都是从李大人府抬出来的,这三个人,得罪一根头发都活不命长呢!”
“嘿,我就看他们不顺眼,装模作样的,尤其那年少的,邪里邪气——”
说这句话的衙役原本是这一带的地保,向来只有他威风的份儿,而今看到别人踩在他的地盘上,眼里可没瞧见他、不免要嘀咕几句,没料虽是低声说话,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那青年忽回过身来,向他一笑。
这衙役呆了呆,便没再说下去。
当天回家,这位衙役正在洗澡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自拔舌根而死。血,把木盆里的水染成胶红。
跨过不老溪,沿岸直上,已是申未时分,山边天易暗,马也疲了,人也累了。
溪旁却有一些茶棚,结搭着那些于草柴枝,丁裳衣忽然问:“要不要浸温泉?”
众人一愣。
唐肯问:“温泉——?”
丁裳衣笑嘻嘻的道:“有温泉,我一闻就知道。”她的笑靥变成了缅怀:“当年,我和关大哥,千山万水去遍,什么地方也跑过,有什么还不晓得的?”
冷血道:“好,”忽又道:“只是——”要是几个男子泡温泉倒无妨,现刻却有一个女子,似应有避忌。
丁裳衣笑了:“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比女孩子还作态!”说罢用手一指,只见那河床边有几个小潭,氤氲着雾气,壁上铺满了翠绿的青苔,映着潭水一照,更是深碧沁人。
丁裳衣:“那就是温泉,要浸,去浸,不浸,拉倒。”说着打开小包袱,取出一枝香点燃,然后插在一处石上,众人都觉纳闷,只听丁裳衣低声禀道:“大哥,我知道,你没忘记我,我也永远不忘记你。你在生的时候,到处拈花惹草,我也没为你守什么,你死了,我还活着,在没为你报得大仇前,我一定不会寻死的,你放心好了。”
说罢,拜了三拜,竟脱掉衣服,走向温泉。
丁裳衣脱去衣服的时候,二点也没有忸怩作态,就像卸下头巾,取下簪钗一般自然。
她用右手卸除左袄,这刚解衣的时候,腰带已经除掉了,衣衽松软地露出了一截肩膊,像涂上一层玉脂般的乳峰,温柔得像坐在火炉旁边望出窗外的雪峰,有一种寂寞的意思。
真正映着这恫体的却不是火光,而是水色,那幽异的绿意,映得她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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