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玉眉峰.11(第2/3 页)
?依我看真正的邪祟怕不是你吧?啊?”
……什么、邪祟?徐风知的心轰隆一声倒塌完全,她忆起相庚路过那高台时不自然的种种,猜测就这样水到渠成……而她开始恐惧,恐惧印证心里这个猜测。
周围的人们一听像是终于认出来他是谁,纷纷脸色大变,咒骂着快速起身拉着草席远离了他。
“我就说他们兄弟姐妹几人都得疫病偏偏他没得,那邪祟定是出在他身上,一开始都烧了就好了,又不差他一人。”
“是啊,这也是好的,他们还能在地下头团圆,不然这会儿他那些个弟弟妹妹不又得饿得哇哇哭,相庚你说是不是啊,没了你这个大哥为他们偷吃的,他们到下头岂不是还要饿死一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刻薄的大笑声里,没人注意到灯笼快要燎烧到相庚的眉毛,火光如此可怖,相庚害怕火,一个劲往后缩。
“相庚,我要是你,我就陪他们一同死了。”
“我去你的!”灯笼被人一脚踢飞,徐风知左手右手各提一人,对着他们头上邦邦就是两拳,咬着牙声色俱厉,“我真想把你们的嘴给缝死。”
说罢她像是觉得不解气回身又是一脚,那几人一看情况不对作势就跑,长街上观望的众人也瞬间闭上嘴草席一卷麻利入睡。
方才还不肯离去的孟凭瑾抱着小丫头冷然撂下一句“我们先回”后就消失不见了身影,徐风知猜出他是要去补两刀,干脆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众人散去,夜又重归寂静。
徐风知坐在相庚身边,那地方其实不能算是个能坐的地方,它仅仅是一些枯卷草席罢了。
这一次,揪扯枯草的人变成了相庚。
枯草轻易被扯断,脆弱得让人难免不去联想到那些强压下去的关于生死之事。
“我也该死吗?”
徐风知望着眼前月光照彻不到的地方,她看不见相庚的眼睛,因此猜解不了他想听的回答,她只是平静地说——
“没有人该死。”
相庚长久地怔住,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他害怕是自己此刻太需要一只浮木,而把她这话刻意歪解成了他想听的那意味。
徐风知侧过头,凝视着他所存在的、漆黑一片的地方,将其重复一遍,“相庚,你们都不该死。”
没多久,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哽咽声让徐风知心头发酸。
她痛恨自己的迟钝,为什么没有想到相庚当时的不自然是事出有因。
那五个焦黑的架子,是他的弟弟妹妹,他的家人。那气味对他来说不是刺鼻,而是血肉、是真切的痛苦。
相庚渐渐平复住心绪,声音还是发闷,没头没尾地同徐风知说些他和弟弟妹妹的琐事。
他说到几时徐风知不清楚,只是他呼吸渐渐平稳,而她瞧见天边泛上青白色,一回头身边的少年已经睡去了。
耳朵敏锐地察觉到动静,徐风知用草席将他盖好,躲进拐角等待陈家的人出现。
来者有两人。他们踢开那些草席,不耐烦地一个个翻看身体,有些人甚至特意凑到他们跟前扒开衣服殷切地呼喊着:“我成不成能不能先救救我。”
那二人一见他们身上无疮,抬腿便是实实在在的一脚,叫他们滚远些,埋怨他们给自己添乱。
很快,他们查验到了相庚的位置。
徐风知凛然敛眸,随时准备应对状况。
但幸好,那瞒天过海的疮逼真得很,那二人显然也是急着交差,一看他身上有疮便草草道:“就这个。”
他们拿脚将相庚碰醒,和许话宁沈执白说的一样,他们对相庚说他因为病情严重,被心善的陈家选中进城医治。
在一众嫉妒与艳羡的目光里,相庚就如同那时商定过的反应,吃惊到感激涕零,连连说了好些谢谢,那二人胡乱应付了几句,不耐烦地推搡了他一把,示意他快些跟着走。
相庚连连点头应是,转身之时不动声色地朝拐角望了一眼,鹅黄色的身影就靠在那里,怀中抱剑,也安然地望向他。
没有任何由来地,相庚觉得那就好像是她在说着:不必怕。
徐风知紧跟在他们身后,拐过各种缭乱小路穿过各种偏僻长街,马上就要进入几乎占了四分之一个城的陈家,一道密信就在这时截住她的路。
是沈执白询问他今早在外二街发现几人因剑重伤,剑气不明,似乎还挨过两脚,意识不清说不清楚被何人所伤,想问问徐风知有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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