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苦杨柳(三)(第2/2 页)
子有些欠佳,今早已向胡县令修书告假几日。殿下若有他事,还请托付他人。”
李玚玩味地瞧着面前脸颊微粉、精神尚佳的面容,病态未见,心思倒写脸上了。他缓缓开口道:“既如此,沈大人就好好休息吧。”
沈书清眼珠一转,借机开口询问:“殿下,不知张泉在府上可好?”
不动声色处,李玚嘴角一勾,她终归还是问了。
“一切安好。”他答道。
沈书清适才安心,想来张泉在杨府,自己也可省去不少麻烦安心查案,思来想去也觉不错。
“若无事,沈某就不打扰二位大人雅兴了,文书我会尽快派人送来。”沈书清见计策成功,只想快些离开。
李玚微微颔首,顺手执起一枚黑子,转头继续盯着棋盘。
待沈书清离府后,李玚淡淡问道:“你明日是不是要去桥庄一趟?”
傅深正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落子,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是。”
“我去吧。等文书送来,你带着大理寺的人好好理一理工部的烂摊子。”
傅深疑惑抬头,明明昨日还称自己不喜出门,让他去桥庄探一探究竟,今日怎么见了个小主簿,就改变主意了。
倏而,傅深想到了什么,释然笑道:“行,你去,我留下。”
桥庄隐于山中,山间路多湿滑,偏不巧又下着小雨,泥泞不堪。沈书清小心走着,鞋底早已黄泥成团。
她费了好些力气才来到桥庄,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哪一家是秦娘子娘家。
迎面走来一位撑着伞的大娘,提着篮子像是要上山。沈书清立刻抓住大娘,和善问道:“大娘,您知道秦云姗母家在哪儿吗?”
隔着雾气,大娘戒备地打量着沈书清。她特意选了一身书生装扮,青衣轻扬,好叫人卸下防备。
大娘见她柔弱书生的模样,没有多问,好心指了指前方山头:“那条路直走,山脚下第一家就是。”
沈书清连声道谢,脚步加快往秦娘子家赶去。
临于山下,几处屋舍错落,扑面而来。为首的那一家木门紧闭,四周围栏严密,屋外冒出几株紫藤,随着凛凛寒风胡乱晃动。
沈书清从怀中掏出帕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敲了敲木门。
无人开门。
沈书清又敲了三下,耳朵贴着门口,试图听到些动静。
“嘎吱”一声,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沈书清脚下不稳,差点栽进污泥里。
门后站着一位老妇,乌发有些发白,疲态尽显,令人心疼。她声音里满是沧桑,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谁?”
沈书清平静注视着老妇,温和开口道:“大娘,我是江都县主簿,也是秦娘子的好友。听闻秦娘子出事,特来拜访。”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老妇眼中怒火腾起,将沈书清用力往外推,怒喝道:“你们当官的害我们家害得还不够吗!什么云姗好友,都是骗人的!滚,都给我滚!”
“大娘……不是……你听我说……”沈书清话还未说完,门就已经重重合上,不留一丝余地。
老妇态度坚决,沈书清自知此路不通,暗自叹气,只好准备折返。
她落魄转身,垂头丧气地踏上泥路,懊恼自己方才为何要说出主簿身份,引来老妇猜忌。
脚步忽然一顿,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李玚一身云水蓝衣如松石玉般鹤然立于雨中,和远渺山色相接,清雅得像一幅画。
李玚怎会在此?他也是来查张泉之案?他不是只把张泉当做一颗棋子,难道也是用来扳倒工部?又或者张泉出了什么意外,他前来知会?他并未允许自己插手张泉之案,当下被他发现自己站在秦家门口,岂不是不打自招,露了马脚。
他快步逼近,将伞盖过沈书清:“怎么又不撑伞?”
自己的伞已经被雨浇湿,沈书清卷起衣袖抹了抹额角滑落的雨滴,藏去愁容。李玚似是并不意外她出现在这,话中无半分惊讶之意。
沈书清自嘲笑道:“忘记了。殿下也是来寻秦家的吗?秦家大娘似是对当官之人颇为厌恶,殿下这一身行头进去怕是也要被赶出来了。”
李玚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沈书清不免冷汗滑落,心里发慌。
“我是来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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