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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沈听珠坐下,它艰难挣扎贴过来,一下下舔着沈听珠的手,她舒了一口气,鼻息一酸,堕下泪来,“初一,还好你没事。”
董蒙士拿来新衣裳让沈听珠换上,她换了衣裳,与商秋一道去看赵玉琮,他坐在营中,一阵风过,只见他脱了上衣,露出筋骨强硬的上身,他胸口刺得猛虎八面威风,昂头逞爪,极凶模样。
营中军士方帮他清了伤口,叹息道:“这一箭实在太狠,差点儿废了世子一条胳臂……若是让圣上知晓,怕是又要动气了。”
“今日这事不必告与圣上。”赵玉琮目光灼灼逼人,端起热酒干了一口,“我如何无妨,只是有些事关系沈四娘的名声,若传回京阙,世人流言,恐对她不利。”
“臣明白。”
商秋问:“娘子,我们还进去吗?”
沈听珠摇了摇头。第二日申末时分,渚晏才上山来,他脸色灰败,眼睛睁开看了看,又无力闭上,声音嘶哑哽咽,“鲁仝,没了。”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沈听珠,“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她打开,正中放着一个花纹小短刀,她拿在手中,其大小、重量,刚好合适,正可以用她防身,沈听珠翕动了一下嘴唇,一下哭出声来,又一头哭一头问:“他如今在何处?”
“南城门口。”渚晏声音颤抖得厉害,“天祜抓到他以后,就将他丢给了丹境人,丹境人已将他扒皮抽筋,绑在城门口以示威慑。”
几人面如土色,含泪不语。沈听珠听了哪里能忍住,慌乱站起身来,“我要去南城门!”
渚晏拉住她,大声喝道:“不行,如今天祜人四处找你们,此时去太过危险!”沈听珠眼泪夺眶而出,满眼都是恳求神色,跪下身子,“师父!”
“我带你去!”赵玉琮忽地立起身来,睖起眼,咬牙道:“渚匠工可知是谁出卖了鲁工?”
渚晏沉吟道:“下坞城一个叫晁五的赌徒。”
赵玉琮双手扶住沈听珠,瞳仁黑得深不见底。董蒙士也道:“我也同你们一起去!”商秋也想跟着去,被他拦了下来。
三人议定,奔下山去,此时风正起,吹过山凹,凌冽刺骨。
两个时辰后,三人躲在一处松树之后,这处距南城门仅有一两里,来往行人走过,忽听董蒙士重重喘息一声,他想转身挡住沈听珠的视线,已然来不及,她一眼看见,城门口挂着一具人尸,迎风胡乱摇摆,他个子短小,没皮没足,脸上没有面皮,浑身只剩下血淋淋的肉骨。
沈听珠身子剧烈抖动,失声就要叫了出来,赵玉琮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她的眼泪如滚珠似的落在赵玉琮的手上,烫得他心中大恸,他抱紧沈听珠浑身颤栗的身子,哆嗦着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董蒙士黯然神伤,和赵玉琮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日色渐渐坠了下去,南城门远处刮过几阵冷风,阴森森的树林簌簌响动几声,再没了声响,四周静得鸦雀无声,再一阵风过,只听得“嗖”地一声,一支飞镖割断绳子,城墙上鹰犬顿时警觉,搭弓正要射箭,却没发现身后站定一人,一扬刀,鹰犬一齐倒地没了呼吸,鲁仝尸身直落下来,再一黑影覆面接住,包住他,脚不沾地,速度极快飞走了。
*
下坞城赌坊,晁五今日手气正好,赢了一大笔银钱,乐呵呵出来方便,一抬头,不远处一道黑影直直盯着他,他浑身不自在,走了几步,这道黑影却如鬼魅一般跟了上来。
晁五的冷汗蓦地浸出额角,转身开跑,身后不知何时又悄然走来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哎呦摔在地上,正想跪地求饶,这黑影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再一掌朝他肋处袭去,晁五早被酒肉掏空了身子,全然顶不住这一掌,只觉五脏六肺都要被震碎了,他吐了一口血,猛然睁大眼睛,晕了过去。
晁五再次醒来,挣了一下,却发现他的手脚被绑在了一处,他面前站了三人,表情不善,晁五“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求少侠们饶我性命!”
沈听珠手拿花纹小短刀,一刀狠狠扎在他的大腿处,晁五痛得眼泪直流,叫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伤我?”
“无冤无仇?”沈听珠恨道:“若不是你,鲁仝何以丧命!”
晁五吓得脸色煞白,“我…我……”沈听珠蹲下身子,神情宛如罗刹,“师父已死,我不会再听你任何解释,你既害了他!我便取你性命!”
晁五还想说什么,下一刻,赵玉琮挥剑,当头斩落,鲜血溅了沈听珠一脸,她闭了闭眼,表情如同木雕泥塑,片刻后,她才缓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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