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沈四娘(第2/3 页)
数典忘祖,娼妓之女不过如是,生母是娼妓……”
这话难听,赵玉琮捏了一丸,弹出重打在杨子邈的额上,杨子邈疼得一缩,正欲骂人,却瞧沈听珠霍地沉下脸,冷冷地回道:“久闻杨少监门风严谨,京阙人家赞誉有加,今日杨十郎开口议人短长,轻率笑人,着实令人出乎意料。”
杨子邈未及开言,她又道:“古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日前圣上降旨,大酺三日,凡京阙市人,皆准入瑶华楼,若杨十郎不明圣意,可请教庆羡王,或是上书朝廷,以示圣上。”
赵玉琮挑眉,敢情是个有脾气的。
“大胆——凭你何等身份,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杨子邈失了脸面,羞恼道:“沈听珠,我还不信剃不了你这刺头!来人!”
“在!”
“把这贱蹄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众郎君深谙官场浮沉,老练精明,一来不愿纠缠恩怨,二来这沈四娘言语犀利,难免风波,几人暗下换了眼神,矜持地说道:“且住!十郎口不择言了些,沈四娘雅量。”
沈听珠破颜一笑,“杨子邈,你辱我阿娘,我自然要回敬你几句,今日你如此欺我,不过是想拿我讨主子欢心,是吧?”
“对了,我今儿就是拿你寻开心,你又奈我何?”杨子邈阴笑一声,不依不饶道:“沈听珠,捡着好听的求我,说不准我一高兴,就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沈听珠不屑地笑了笑,“那我今日便要与你好好说道,本是我们二人争嘴,若论对错决断,上有圣上和庆羡王,下有两家长辈,你一未有官职在身,二不是奉旨办事,上来便要重打我三十大板,是何道理?杨子邈,难不成你是要借庆羡王之威滥用私刑吗?此事若传扬出去,有损庆羡王的声誉,你能担待得起吗?”
“……”
杨子邈当然明白后果,目瞪口歪狠狠剜她一眼,沈听珠不客气回他一记眼光,点到即止,不做过多纠缠,行一礼,迈步离开。
杨子邈气红了脸,正开口骂道,赵玉琮起身伸了个懒腰,杨子邈一惊,不知他何时在这,赵玉琮斜睨杨子邈一眼,扇了扇他的脸,笑骂:“杨子邈,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杨子邈忙跪下求饶,“不知世子在此,臣失礼。”
*
秋日凉爽,帘栊如画。
沈听珠从瑶华楼出来,直去了女眷所处的汀兰阁,汀兰阁坐南,水榭临水而建,悬空于水波之上。
她方进入格门口,只听得口哨声起,草丛传来“梭梭”声,忽有两条黑犬从中窜出,狂吠几声,她吓得一惊,连连后退。
黑犬精瘦,扬蹄形似半人之高,扑着向她咬来,沈听珠儿时被野犬所伤,魂惊胆惕,叫了一声。
有内侍一两人正在簸钱为戏,听见动静,只低头装愣。
沈听珠吓丢了魂,乱踹一脚,本能提裙胡乱跑开,黑犬拨蹄追赶,她瞅准时机,钻进一处石缝中躲闪。
片刻之后,待没了犬吠,沈听珠出来,分不清东南西北,茫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四周寂静一片,不时几只雀鸟飞过,再没了声响。
她方缓过一口气,不料一只黑犬从后扑来,沈听珠躲闪不及,不禁趔趄一步,扑通一声跌进湖中,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奋力地挣扎,浑身却如大石压下,使不上力,彻骨的冷水漫过她的身子,意识逐渐消散。
隐约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沈四娘落水了!”
另一人道:“谁都不许救!落个水而已,大惊小怪的。”
“沈忡应这老匹夫总是惹本王不快,今日这般,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
岸边又传来几道声响,只听得“扑通”一声,一少年郎君跳入水中,岸上众人立作鸟兽散,“快来人!沈四娘落了水,长晔世子为了救她,也跳下去了!”
沈听珠五感模糊,她感觉整具身体下落在不见底的深坑中,脑海混沌,只觉天地虚无。
忽地,一股温柔的力量轻拖起她的身子,带她远离幽深的水底,她睁开眼睛,眼前赵玉琮俊秀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底。
只见他浑身湿透,一面小心放下她,一面沉声喊道:“快请御医来!”又笑:“欸,你可欠了我一条命。”
岸边众勋贵子弟挤了过来,赵玉琮面色忽地严峻起来,他起身拨开人群,一个健步向前,双手一探,一把揪住庆羡郡王,“好玩么!?”
五皇子忙喝:“玉琮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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