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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酒不如旧,多饮伤身。”
宋澜闻言竟是愣了好一会儿,他摇摇头,酒气有些泛出来,却还是自顾自地就着那酒壶饮了两口。果真是新酒伤身更伤神,宋澜微微有些头疼,再定睛时,连梅砚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朕哪还有什么……旧酒。”
酒劲儿上来,他举起酒壶对梅砚空邀,脸上锋芒尽数收起,只觉柔软可爱,哪里还是那杀伐果断的帝王。
“少傅……”
“你还在怪朕么……”
梅砚看着趴在桌案上人事不知的宋澜,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肯放下手中那不曾翻动过一页的书卷,走到他身边站定。
宋澜生得很好看,鼻梁高挺、眉目似侧峰的狼毫勾勒而出,许是因为喝多了酒,唇瓣与面颊都晕上了薄红,不似往日的凌厉。
倒有几分像他年少时的模样了。
他年少时,是怎样的呢?
——
梅砚升任太子少傅的那一年,宋澜才十四岁。
分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储,又值意气风发的惨绿年华,却生的一副可怜兮兮的贱模样,像混进了老虎窝里的一头狼崽子。
看似恣意张扬,实则如履薄冰。
一点儿少年郎的样子都没有。
——梅砚如是想。
小狼崽子眯着自己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踮了踮刚到梅砚肩膀的个子,一副我是这家山大王的语气:“听说你是新来的学究,叫梅景怀?”
大约从前被宋澜气得罢官的那几个少傅都是些花白头发的老学究,弱冠年纪的梅砚就令宋澜诧异了会儿。
“但你瞧着还挺年轻。”
梅砚笑着拢了拢袖子,依着行了君臣之礼,才又淡淡笑道:“殿下该称臣为少傅。”
宋澜眯着的眼睛微微松开,仔仔细细打量梅砚。
十四岁的少年深谙世故,已经察觉出来这位看起来和颜悦色的新少傅实则有多么不好相与。
“少傅就少傅吧。”
梅砚含笑应了。
“对了。”宋澜仰头,“本宫看少傅年纪尚轻,劝少傅早日辞官,说不准还能去国子监捞个官儿做,免得以后被本宫气坏了拂袖而去,只能碍着面子退居山林了。”
梅砚依旧笑得冷淡疏离。
“臣原就是国子监祭酒升任来的。”
宋澜:“……”
他还记得那年少的太子恶狠狠的眼神,分明在说:行,你平步青云,你青云直上,你可真厉害。
旧影与今朝重叠,时光也好似浸满了不知名的老窖,酒气漫延开来,洇一室错乱。
梅砚不想让宋澜宿在癯仙榭,便想唤廖华进来将人抬回他的昭阳宫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帝王梦中的呢喃。
“少傅……”
“你不要走……”
梅砚募地一怔,脚下的步子也便停住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往,五载光阴,数个春秋,从他成为太子少傅的那一天开始,到当初的太子成为如今的帝王,宋澜曾有太多次放下|身段求他的少傅不要走,那些破碎的画面沾着淋漓的鲜血,拼凑成一把割人的利刃,刺着梅砚的心。
宋澜还沉浸在不知名的梦境之中,梦话倒是说得很清楚。
“少傅,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梅砚终于听懂了他的梦,眉间悄悄渡上一层痛楚,忍着那钻心的痛折身回来,轻轻抚了抚宋澜的头发。
只是抚了抚他的头发,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多说一句:我不走。
梅砚的唇边不觉轻轻带上了些笑意,他许久不曾笑过了,同样是久到有些模糊的记忆,微微泛着苦涩。
宋澜如今已经长得很高了,又醉着酒,梅砚使出好些蛮力才将人搀到床上,又细心地替他除去帝王朝服,摘下金玉珠冕,只剩下年轻的帝王孑然一身,埋首在寝被间。
梅砚亦疲乏,便轻轻倚在了床榻边,身侧那人呼吸匀长,还带着些浅薄的酒气。
窗外又落了一场雪,绵绵软软飘到屋檐上,他们两个,终于在久经风雨的尘世中,寻得了片刻的温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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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无需早朝,宋澜却早早醒了,一夜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