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脑子里的回声(第1/3 页)
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带,阿强宛如一颗被岁月遗忘的微尘,栖居于一栋老旧公寓之中,年复一年。那公寓楼仿若一位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迟暮老人,周身散发着衰败与沧桑的气息。昏暗悠长的走廊,灯光仿若得了疟疾一般,毫无规律地抽搐闪烁,时明时灭间,将斑驳的墙面、腐朽的扶手映照得影影绰绰,恰似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鬼脸,无声诉说着往昔那些被隐匿在幽暗中的神秘故事,每一道暗影里,仿佛都蛰伏着不可言说的诡秘,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起初,阿强脑袋里冒出的声响,恰似春日远山林间那最轻柔的微风,悠悠扬扬地拂过,绵薄且难以察觉。它总是趁着阿强忙碌于琐碎日常、周旋在工作人际之间,悄然隐匿于思维的角落里,不搅起一丝波澜。可一旦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世界,万籁俱寂之时,那声音却陡然间性情大变,仿若从九幽地狱挣脱枷锁、冲破封印的恶兽,张牙舞爪地在他颅腔内肆意咆哮回荡,声声震得脑仁生疼。那声响带着一种超脱现实、仿若源自另一个神秘维度的空灵质感,却又被无尽的惊悚所包裹,似冰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他紧绷的神经,令他在每一个夜晚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双眼布满血丝,宛如一只困兽,深陷于这莫名恐惧编织的牢笼之中。
阿强被这诡异状况折磨得心力交瘁,抱着最后一丝寻求科学解释、回归正常生活的希望,踏入了医院那洁白得近乎冰冷、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的长廊。他在神经内科的候诊区,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般,局促不安地等待着,手中紧攥的挂号单早已被汗水浸湿,皱巴巴地蜷缩着。一番繁复检查过后,各项生理指标都如正常人一般无异,医生只是例行公事般,将这一切归咎于当代人老生常谈的压力过大、神经衰弱,随后便匆匆写下几味助眠药物的药方,如同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将阿强送出了诊室。然而,只有阿强自己清楚,这每晚如跗骨之蛆般纠缠不休的怪声,绝非是寻常的疲惫与压力能够催生的“妖魔鬼怪”,它像是一颗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定时炸弹,正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与勇气。
又是一个寻常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夜晚,阿强拖着仿若灌铅般沉重的双腿,迈进那公寓大门的刹那,一股仿若实质化的寒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直钻骨髓。那感觉就好似有无数双隐匿在黑暗深渊里的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光,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身心俱疲的阿强,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客厅那陈旧不堪、吱呀作响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脑袋里蛰伏已久的怪声便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澎湃起来。那声音不再是之前混沌不清的嘶吼,竟扭曲变形为尖锐凄厉的哭嚎,其间还隐隐夹杂着似有若无、模糊难辨的人声,仿若有个被困在混沌迷雾深处的灵魂,正拼尽全力,隔着那无尽的灰暗与朦胧,急切地向他低语诉说着什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就在他下意识闭眼的瞬间,眼前的世界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拖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在那浓稠如墨、仿若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的黑暗里,一个周身环绕着幽蓝磷火、身形虚幻缥缈的孩童身影,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浮现而出。那孩子的身躯像是用最薄的烟雾拼凑而成,透着一股子彻骨的哀伤与绝望,小嘴一张一合间,源源不断流出的正是那每晚在阿强脑袋里肆虐的诡异声音。那一刻,阿强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极致,僵硬得仿若一尊石像,冷汗不受控制地如暴雨倾盆而下,将他的衣衫瞬间浸透。他像是被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死死钉在了沙发之上,灵魂仿若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扯着,一点点脱离躯体,朝着那无尽的诡异深渊飘去,恐惧如同藤蔓,密密麻麻地缠满他全身。
为了探寻这接二连三怪事背后的真相,阿强找到了公寓管理员老张。老张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呵呵、热心肠模样,可当阿强将脑袋里的怪声以及那夜所见的孩童身影和盘托出时,老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雪,毫无血色。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猛地一把拉过阿强,将他拽到走廊角落那个光线最为昏暗、仿若被世界遗忘的旮旯里,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恐惧与神秘,低声说道:“这楼邪性啊!早年呐,住进过一个心术不正、精通邪术的租客。那四楼的林家孩子,长得机灵可爱,人见人爱,家里人也宠着。可谁能想到,就因为那租客心生嫉恨,趁着孩子在楼道里玩耍,没人照看的时候,竟偷偷施展那阴损的咒术,硬生生把孩子的灵魂给困在了他自制的布偶里头。打那之后,孩子的肉身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找遍了整栋楼、整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