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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可这其中的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她却也说不太清楚。
早间的城门口守卫并不算多,袁宇从怀中掏出了份早早地便写好了的文书,只说是宁远将军麾下的人要回去复命,向着那些守卫们抖了抖手中的文书。
汝南不是洛阳这等有夜市又繁忙的皇城,平日里除了真正有公务在身之人,也就只有那些沉溺于酒色享乐中人才会在辰时想到在城中出行,更何况若这二人身上是半分酒气都没有。
守卫们大早上的上个早岗本就不怎么清醒,如今又是正值汝南的春困时节,瞧见那文书上清晰地盖了章子,便打着哈欠挥了挥手,放他们出城去了。
这还是周韵文头一回不是坐在牛车轿辇中出城去。
眼前的景象从汝南城中那些间间紧闭的商铺木门与它们各自门前纷呈的装饰逐渐转变成有些光秃的土地。马蹄轻踏,尘土飞扬,不过半柱□□夫眼前便有了绿意。
“这回可真要抓紧咯。”
少年终于不再克制着马儿的速度,脚下猛地一蹬,两侧景致便瞬间化作色彩的线,疾驰着划过身侧并朝着后方飞去。
“袁宇!你疯了!”韵文一开始只觉着马儿的速度突然快得吓人。她是真的很怕,怕到自己原先一贯保持着的大家闺秀模样和规矩瞬间被抛到了脑后,紧攥着手中的缰绳,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所谓的男女有别,闭着眼就往身后窝。
身后的少年笑得爽朗,见她越发紧张,更是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嘴上虽然说着“你若是害怕,那我便降慢些速度”,却又在马尾处用力一拍,速度是更快上了几分,惊地少女回过身来紧紧环住了少年的腰。
少年明显浑身一紧,原本还想着再继续捉弄她一会儿时,忽然觉着自己腰间的衣衫有些濡湿。
她好像在哭。
“绵绵,你睁开眼瞧瞧。”
他这会儿有些后悔了。他虽也贪恋她的怀抱,然而绝不是在让她害怕恐惧之下的本能反应,他可以对老天爷发誓,自己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吓到她。
毕竟他连好好守着她哄着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应声多次,韵文也终于在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后,重新回过头来,依旧是死死攥着缰绳,却还是克服了恐惧努力睁开了眼。
没有汝南城中的那些亭台楼宇,只有干净如同被浣洗干净的天际,身旁是城中完全无法看到的自己连名字都喊不出的绿木。
汝南城中的绿木大多都由匠人们仔细修剪过,成了各式人们所喜爱的模样,精致、秀美,是以用来点缀府邸,就连她们周府也不例外。
原先她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可现下她才觉得真切,这些绿木才应该是真正的城外的主宰者,是有着生命的。
袁宇说得对。她果然更喜欢这不被束缚的自由感。这城外边的风景,她的确是喜欢。
少女想得投入,就连少年悄悄迎身向前,再次从后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都未曾察觉。
“韵文。”袁宇难得地收起了自己平日里一贯嬉笑的模样,望向韵文的眼里有太多他一时间无法说清道明的情绪。
不是唤她绵绵,唤的是她的名。
少女一愣,仰着脸看向身后的人儿。“这样正经地叫我,我还怪不习惯呢,怎么了?”
“我……”
袁宇耳尖泛着红,眼神向下沉去,支支吾吾地过了许久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前边有家客栈,若你觉得累了便歇歇脚。我带了些糕饼,郝记铺子的,是、是甜的,你要不尝尝?”
闲听落花(三)
韵文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瞧得他面上都快要觉着烫起来了,才终于轻笑出了声放过他。“不过一个糕饼,瞧把你吓得丢了魂的模样,我又不会说你。”
她顿首,作吟思状,给了他台阶下。“你若不提,我倒也还没觉着累,便听你的歇会儿吧。”
在袁宇的搀扶下,她小心地踏到了实地。缰绳递给客栈的小厮,待到袁宇重新回到客栈里边时,看见的是少女捧着碗,好奇探究的目光扫着客栈内的动静,细细沙痒着掠过他的脸。
客栈外头起了阵风,发丝卷着钻进衣衫中。他抬手挠了挠后颈。
周家作为大户人家,端庄典雅的气质掩不住,即便是韵文穿着较为朴素,头上也没几根簪子,在这人并不算少的客栈里头,他也能一眼认出她来,于是一时间看得有些发愣。
那坐在客栈里头的人儿亦是瞧见了他,扬起下巴,眼里是潋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