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亭中论(第1/3 页)
跟雁阑珊想的阴沉古板的老头子不一样,楚青烈看起来比魏长敛要小,跟他估计也差不了几岁。繁琐华丽的长袍束缚了这位年轻帝王的身,却挡不住他此刻炽热的目光。
魏长敛恭敬行礼:“陛下。”
“长敛,你来了。”楚青烈熟练拉过魏长敛的手,“听闻你前些时日染了风寒,现下可好了?”
魏长敛被他牵到亭中石凳上坐下,微微颔首:“谢陛下关心。没什么大碍,陛下不必担心。”
“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楚青烈摩挲着魏长敛的手背,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回头朕叫齐太医给你看看,每年这样也不是办法。”
“齐太医乃京城第一神医,臣这点小病怎敢麻烦神医。”魏长敛婉拒道,“况且臣今日来找陛下是为他事,这点小病臣回去自会请大夫看。”
楚青烈抬眸看了眼魏长敛身后站着的雁阑珊,调侃道:“难得见你身边带着人。”
魏长敛回头,连忙用眼神示意:愣着干嘛,赶紧行礼啊!
雁阑珊会意:“啊?哦!见,见过陛下!”
“你就是雁师父的徒弟吧。”楚青烈指着旁边自己的位置说,“朕年少时也得过雁师父一些指导,与你也不算外人。别站着了,过来坐。”
“谢陛下。”雁阑珊说着,却是在魏长敛旁边坐了下来。
楚青烈脸色微变,不过没有明说什么,而是拿起桌上一直温着的酒给魏长敛倒了杯。
“天气转凉了,以后进宫就不要用走的了,容易着凉。”
“多谢陛下关心,不过臣已经习惯了。”魏长敛说着,把接过来的酒递到了雁阑珊面前。
雁阑珊眼睛瞬间亮了。
十四州的少年郎无酒不欢,奈何雁阑珊有个管酒很严的师父,以至于雁阑珊每次喝个酒都要偷偷摸摸,一点都不过瘾。
从到论亭台开始,雁阑珊便注意到了石桌上温着的酒。
皇帝喝的酒,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若是能喝上一口,他到京城的目的便算完成一半了。
当然雁阑珊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皇帝就坐在面前,他不想活了才提想喝陛下的酒。
然而现在,那杯酒就这么被魏长敛递到了自己跟前。
“长敛……”
“我风寒没好,不宜喝酒。”魏长敛指了指酒杯说,“不要浪费,这可是六十年陈酿,有三个你那么大呢。”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趁着雁阑珊品酒的功夫,魏长敛又挑了两块精致的糕点放到了雁阑珊跟前。
醉云楼的糕点固然好,可跟宫中御厨的手艺比起来又是差了许多。在京城,想要品尝到最好的酒和最好的美食,自然要来皇宫。
雁阑珊吃得高兴,一旁的楚青烈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怪不得这次突然让他准备吃食……原来是为了给这小子!
“长敛——”
“哦对陛下,臣有一事禀告。”魏长敛转头看他,先前看雁阑珊的笑意全无,“傅云霏和他的两个儿子接连遇难,礼部侍郎的位置,陛下还需要尽快安排人顶上。”
楚青烈压下心头郁闷,强撑着说:“此事朕已经听说了,一夜之间三条人命,京城可是许久没有出过这么恶劣的案子了,上次还是八年前……”
魏长敛脸色微变:“陛下。”
“咳…朕说远了。此事长敛你无需担心,新的礼部侍郎朕已经安排好,明日即可上任。”
“陛下圣明。”
“说起此事,傅家一案你可有眉目?”楚青烈倒了杯热茶推给魏长敛问。
这次魏长敛没有再把茶递给雁阑珊以示拒绝,而是端起来轻抿了一口,说:“三人皆是被牵机线所杀,其中傅云霏直面由牵机线组成的机关阵,死状最为惨烈。”
“牵机线?”楚青烈沉思片刻,“那不是连州的镇州神器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里?”
“这也是臣目前最大的疑惑。若能找到牵机线,或许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楚青烈明白了。他看了眼雁阑珊,笑道:“这才是你此次进宫的原因吧。”
魏长敛莞尔。
“如此说来,你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不妨先与朕说说,你怀疑的这个人是谁。”
“这个……”魏长敛偏头看了眼雁阑珊。
正在吃桂花糕的雁阑珊瞬间心领神会,张口就道:“我知道凶手是谁陛下!凶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