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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素来是民间的大节日,听说南城一代年年端午还有赛龙舟,百舸争流,千人围看。北城没有这样的盛事,一方面水资源分布不均,不干旱就是好年头了,秀水村的村民凭河而居,靠河吃河,已经比别处得了几分好。另一方面,落后的经济还没跟上,人们刚过上不饥荒的年月,不像南城那边,早早地迈进了城市化。
秀水村在端午这天家家都打扫门楣,在门上插一把青色的艾草,寓意驱邪避秽。粽子也是必备项目,这几年秀水村的粽子从杂粮到精糯米,再到现在会放些绿豆花生红枣之流。
后世南北两城有咸甜粽之争,其实华咏章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没味道的,白粽。
可能现在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华咏章总记得她记忆中最好吃的就是白粽,也不沾砂糖,剥开芦苇叶,三角形的米团子白白胖胖的,表面沁了一点浅浅的绿,苇叶的清香和大米的谷香融为一体,轻轻咬一口,米团弹牙,味蕾满足。
郑老太太起个大早,意外见到女儿郑雯也起了,娘俩都没什么话,郑雯沉默着抬出泡了一夜的糯米,又去清洗粽叶。郑老太太则去煮今天的早饭,无数个晨昏,她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华咏章被热醒了,天光见亮,她轻手轻脚的起床了。还有二十来天就要中考了,这是她谨小慎微,束手束脚避开冲突,最想争取到的第一步!
她抱着书包像一只搬运食物的松鼠一般悄悄挪出卧室,然后匆匆洗漱,就拿出书本准备躲到屋后去。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起床,床上的两个都醒了。
华咏贞已经习惯了最近小妹总是早起躲起来看书这事,但华咏姝不知道,她本来昏昏沉沉的,一醒来就睡不着了。
时间还早,华咏姝静静躺了十来分钟,心里却难免想起武毅学的来信。比上一封言辞更决绝,甚至要求她退还订亲时所赠的一双银手镯。
那东西华咏姝收到后只在订婚当天戴了一回,平时要上学,她怕带在身上丢了,就存在自己的私人物品铁盒里。
华咏姝轻叹一口气,翻身起床去找手镯。不止手镯,她挑挑拣拣,把这几年武毅学送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昔日的甜蜜早就化为泡影,眼前的故纸堆里却还留着从前的信,现在看来,满纸荒唐言,徒惹一腔泪。
华咏姝要强,已经暗自发誓再也不为姓武的流一滴眼泪了。卧室的门却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华咏章探头:“大姐起来了?二姐别睡了,今天要包粽子!”
华咏章本来不打算进屋,乍一看到华咏姝手头的东西,眉心一跳。那对银手镯她眼熟极了!是武毅学送给华咏姝的,闹分手的时候,武家还特意来要回这对手镯。
银子倒也没有特别值钱,武家从前阔过,堪称传家的金玉也是有的,但是这对银手镯是抄家的时候唯一留下来的。武毅学赠镯的时候自称这是传家宝呢,可把华大姐感动坏了。
但是这镯子后来不翼而飞了!
华咏姝想硬气点把东西还回去,还没等她寄走,镯子就莫名丢了。
华家就差掘地三尺了!但东西没了,没法跟武家交代,平白的只能挨人家的说,华咏姝气的咬牙,她是不擅长说脏话的,最后都恶狠狠的憋出几句国骂来。
华咏章没动,家里大人再生气也不可能昧下大女儿的东西,所以上辈子华咏章就怀疑是她哥干的,华元璋急着用钱,什么都敢拿了出去卖。
华家两夫妻心知肚明,但是打又打不下手,骂也没什么用,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不会再搞些小偷小摸的。
呵呵,华咏章想起前世他哥在代销点上班,拿里头的东西像在自个家一样随便,被人逮着了还嚣张的不行,最后像只猴似的被人扭送回华家。
但是就这此刻,华咏章看着蹲在地上盘东西的华咏姝,又看看床上半躺着,眼神清明的望向手镯的华咏贞,忽然意识到,上辈子这手镯也不一定就是华元璋拿的。
前世华咏姝和武毅学夫妻感情还挺好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有好几次几家聚餐,武姐夫喝的微醺,戏谑的说:“我们家那传家宝手镯你们知道吧?你们大姐知道那玩意只传武家儿媳,拿了就不还我,嘴硬说分手,实际上还是想嫁给我!”
后来经济渐好,一个银手镯也就百八十块,但是这对手镯丢了,在1980年,对华咏姝来说,就是天塌了。
“大姐,东西收好吧,别摆在这儿。”华咏章想了想,凑过去在她耳边嘀咕:“别让哥给你摸去卖了!”
“他敢!”华咏姝说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