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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朋友打来的电话,劝我不要就这样告别足坛,等待东山再起。
对这些好心的劝告,我从心里感激,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想好了,如果这次失败了,就彻底告别足坛。比赛还有最后一轮,我知道我的退出已经到了倒计时,但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我决不会放弃一丝努力。即使“死”了,也要做到问心无愧,心中无憾。
9。上海来电,全力支持根宝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上海市体委副主任李毓毅的电话。自我离开上海去广州松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电话了。他在电话里向我转达了市领导陈良宇的三点意见:“一、根宝为上海足球作出过贡献,我们不会忘记;二、根宝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要帮助他;三、根宝如果输了,可以回上海工作,上海足球有很多事情要他做。”
听完这个电话,我的心里感慨万千。已经离开上海了,但是上海却没有忘记我,一直惦念着我。
在宁波赢了火车头队后,我让队伍先回广州,自己直接从宁波飞回上海。
在上海,我与李毓毅副主任和当时的上海市足协秘书长胡康健碰了头。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既为我,也为松日队。我对他们说,感谢上海领导对我的支持和关心。既然上海领导这么关心,我希望市体委做好豫园队的工作,最后一场不要放水,要认真打。
当天下午,他们两个把豫园队主教练莫志康叫来了,希望他在队里做好工作。最后他们一致说,根宝你放心,我们最后一场一定会去认真打的。临别时,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我把我的命运托付给了家乡父老。
谈完后,我当天就返回广州。在飞机上,心情开始慢慢地好了起来。虽然后来有人指责我回上海搬救兵,有幕后交易,但我很坦然,大家都凭本事比赛,这符合足球的精神,在这种微妙的时候,号召不打假球反倒让人觉得很丢人现眼,你说这怪不怪。回到广州后,我把我在上海的谈话向广州市领导、市体委领导作了汇报。广州市领导听了很高兴,说根宝做了上海的工作,我们是不是也通过广东省体委和深圳市体委,也把平安的工作做好?我们可以告诉平安说,如果你们赢了,我们也给予重奖,希望最后一场不要打假球,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兄弟队,认真去打。
从我心里来说,这两方面的工作,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上海。尽管深圳平安是广东的队,广东的队应该拉自己兄弟一把,但我感觉上仍然认为上海更可靠。结果也正如我所料,平安队在最后一轮的比赛中,很轻松地输给了沈阳海狮队。沈阳海狮队就此晋级甲A。我们的最后一轮比赛,是在主场韶关体育场对已经降级的天津队。我在准备会上说:“大家要超脱,不要患得患失。打仗要死人,而足球比赛死不了人。失败了,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不当教练。超脱决不是逃脱。最后一场大家都豁出去了!”
在去体育场的路上,尽管我相信这一场我们能够拿下来,但我更清楚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豫园队手里的。汽车在半路碰上松日惧乐部的3个女同志,我让车停下来请她们上,但她们怎么也不肯,还开玩笑地说女的上来你就不怕倒运?那时报上正好刊登大连金州一家宾馆的女经理状告足球报一记者,说他在文章中散布女性在某种场合出现会给球队带来霉运。她们为了“避邪”,不愿意上。我说这可是你们自己不愿意上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不让你们上啊。
10。“谢天谢地谢人”
比赛开始后,我们上半时就以3比0领先,稳拿3分是没有问题了。中场休息时,我接到一位我并不认识的球迷从深圳发来的加急电报,电报上写着:“上半时深圳1比2输海狮”。我知道,那边已经靠不住了。但我没有告诉队员。一会儿,一位记者接到了上海打来的手机,告诉我说上海的比分0比0,河南建业队和豫园队都没有进球。
16点18分,我们与天津万科队的比赛全部结束了。我们拿了3分。上海的比赛还没有完,体育场的所有球迷没有一个离场,他们都静静地站在看台上等待消息。我走到了场内,等待命运对我的宣判。这时,记者和球迷把我团团围住,伸在我面前的话筒有近10个。
“还有3分钟”,中央电视台一位女记者告诉我。她拿着电话问我,“此时你怎么想?”我能想什么呢?我的思想那时候已经凝固了,激动、期盼、恐惧许许多多含糊不清的感觉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让我几乎快窒息了。我便说你别急,等上海比赛结果出来后再说。
这时体育场内的情形,至今想起仍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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