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的名声本来也不好。(第1/3 页)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各府女眷们言笑晏晏地议论着京中的趣事,台上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有长公主与国公夫人替她说话,因而除了先前遇见的陶晔然对她忿忿不平外,其余人无论心中如何想,至少面上都还过得去。
可苏元意却觉得憋闷得厉害,心中好像堵着一口气,旁人若有若无的视线,窃窃地私语,都像是在指着她说,瞧,她父亲就是叛国谋逆的苏庚明。
她饮了一口清酒,趁着无人注意起身离席,想着去花园里安静的走一走,透口气。
父亲绝不可能勾结外贼,可苏家已经被抄,一应往来书信都与案宗一起封存在大理寺,听说其中最为重要的证据还被东厂收进了大内。
苏家的案子已经死了无数人,宁国上上下下都笼罩在血雨腥风中,如今没有人愿意触这个霉头,把苏家的旧案再翻出来。
她想查明真相,可却连当时定罪的文书案宗都无法看上一眼。
碧湖微漾,苏元意倚靠在漆红的松木栏杆上吹着冷风,双目失神地盯着湖面,脑海中无意识地冒出陶晔然那张义愤填膺的脸。
当年那一仗,你萧家也死了不少人吧?
她这话是何意?难道老国公与萧家男儿们的死和她的父亲有关吗?
观陶晔然当时的神色与语气,她的意思分明是萧家男儿是她父亲害死的,可怎么可能呢?若真是如此,萧闲为何还会娶她,善待她?
苏元意稳了稳心神,扶着栏杆的手紧紧收拢,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不,陶晔然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或许是她故意挑拨她和萧家的关系……
就像那份神秘的新婚贺礼。
他们目的都是为挑拨她与萧家的关系。
一桩桩,一件件,如滚乱的麻线交织在一起,让人理不清。
萧家,苏家,太子,长公主,陶家……
苏元意缓缓闭上眼,视野陷入一片昏暗,可脑海中昏暗繁杂的思绪忽而亮了。
父亲是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太子一党,父亲出事后,太子亦受到牵连,虽未被废,却被皇上斥于幽宫不得出,太子之位自此岌岌可危,而长公主又与太子交好。
萧家如今虽低调行事,萧闲也不成样子,可萧家的名号在军中仍有不小的影响力,萧家从前从未参与过夺嫡,可苏家倒了,萧闲却用军功求了她,不免会让有心人忧心萧家会效忠于太子,从而助太子夺得大位。
说来说去,还是争储。
父亲或许也是因此而被人陷害,毕竟只有父亲倒了,太子之位才会岌岌可危……
会是谁呢?
陶家支持的四皇子吗?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如此良辰美景,苏姑娘为何独倚阑干黯然神伤?”
苏元意抬眸看去,只见阶下站着一位紫衣华服的公子,头戴紫金冠,腰挂白玉雕螭龙带钩,脚踩黑缎绣草龙花纹长靴,一双妖媚的狐狸眼微微掀起含笑望着她,贵气与魅惑两词在他的身上达到了极致。
苏元意欠身行礼:“臣妇见过五殿下。”
她刚想着四皇子,结果扭头就看见了四皇子的弟弟。
要说害她父亲的真凶,未必没有眼前人的份。
苏元意想到这儿就越发没有与他交谈的欲望了。
“苏姑娘不必见外。”司马安悠悠道,“我适才见苏姑娘神色黯然,还担心这幽幽碧湖又要添一缕香魂呢。”
苏元意垂眸道:“五殿下说笑了,臣妇不胜酒力,因而在湖边吹吹风清醒清醒,没想到却让五殿下误会了。”
“不胜酒力?”司马安的身体微微前倾,用鼻尖轻嗅,确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摇头笑道,“苏姑娘有所不知,这人喝了酒啊,吹不得风。”
他说着,自己的身体还跟着晃了两下,“一吹风,这酒意上了头,人反而更醉了。”
苏元意微微皱眉,司马安此人向来阴晴不定,她从前与他并没有交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在她面前发起癫来。
偏偏人家是皇子,她还不能甩脸就走。
“苏姑娘是大家闺秀不懂这些也正常,可萧世子却是好酒之人,你与他成婚这么久,难道他不曾告诉你?”
苏元意听他提起萧闲,瞬间警惕起来。
他是在打探她与萧闲的感情?
苏元意羞道:“郎君心疼我,在家时从不让我饮酒,自然也不会告诉我这些事。”
“哦?”司马安忽而笑了起来,上前一步俯身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