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往铭于心(第1/3 页)
万俟瑶:“你怎么来了?”
沈慈危反问:“那你怎么在这?”
不是她问他吗?怎么又反过来了!
刚才万俟瑶把木板破碎后,隐在暗处的沈慈危就注意到掩在人群里的丁随,他知道她对认识的人从不设防,果不其然要遭暗算。
他也不是在乎她,只是历天行那边不好交代,只能暴露自己下去救她。
当然封飓也注意到了,他以为这小子能成功,怎料出现了一个人,他苦苦寻找的小师弟。
封飓从上头下来,仔仔细细观察着沈慈危,还是和当年一样,就是没了渡水关标志的纤素白衣,穿上这粗布衣裳多了些风霜磨砺之感。
封飓高兴得有些说不出话,张了张嘴仍不知从何说起,嘴角抽起笑,道:“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他想上前一步,却被沈慈危轻微的后退举动止住了脚步,愁字爬满了脸,轻叹一声点点头,“也是,当年我没有能力,保不了渡水关,你该怪我的。”
万俟瑶见他放下姿态这样跟沈慈危说话,略感惊讶,都是厉害的人,沈慈危做了什么让人家这般。
沈慈危看他的眼神却是另有故事,傲人凌厉、不容靠近,像是积怨已深。
沈慈危低头对上万俟瑶看他的一双圆眼,道:“看够了没,看够了该走了。”
“嗯?”
万俟瑶还在想胡思乱想,就被沈慈危一把抓住凌空腾起。
身后封飓大喊:“沈慈危!”
沈慈危侧头瞥见对方追来,袖手一挥挡了回去,底下的人依旧不依不饶,腾起去抓他臂膀,沈慈危现在只能腾出一只手,余光见万俟瑶手上的配刀,一把抽出刷刷刷毫不留情挥出三刀,封飓人还未及就感受到一阵波震袭来,灵活闪避两三下躲过。
那三刀并没有挥空,落在了下面一颗大树上,削成了一根独木桩。
你有绝法内功我也有。
万俟瑶感受到腰间环绕的手臂松了松,与沈慈危一对视,听他道:“借你刀一用,我先打一架再走。”
转而被放下,三人对立房檐,沈慈危挥刀抢攻,两人都有强大内功,比的更多是招式上的攻防,封飓泠然一笑从身后左右手抽出两根一臂长的银光锃亮的蟠纹棍棒,将其合一莫约有六尺长,铮铮两下接住对方刀来。
两人越打越远,底下的小孩和万俟瑶是一个表情,痴痴呆望合不拢嘴,两人出招快到看不清,只见寒光湛湛,人影飞梭。
旁人看得痛快,对打的人也是酣畅淋漓,难分胜负。
最终还是封飓让了沈慈危一招,结束了战斗心中无比畅快先前的愁闷一扫而净,微微喘气垂眼看那极尽封喉的刀刃,道:“你看,你还是不会杀我。”
咫尺距离,沈慈危手上稍微一抖就会刺穿他的皮肤,可他敢赌,赌沈慈危不会杀他。
亦如当年他发现历天行就在祁山深洞中,死一个从武门来的无根浮萍又有何难,不过他没有这样做。
他躲在暗处分明与沈慈危对视了,沈慈危却没有声张,平静得像没发生过一样。
在他眼中沈慈危从来都是那个好强、话少的小师弟。
他与师兄弟比试从不认输,练功只为变强不断变强,所以他也能想明白历天行为何会出现在渡水关;封飓因为身份的原因,克制的与他保持距离,偶尔会忍不住观察他,他这小师弟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吓死人,有一次一开口弄得几个成年师兄脸红耳热,谁叫他们给沈慈危开那种玩笑,人家见招拆招还回去,这就叫自作自受。
封飓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对面沈慈危微偏头凝视着他,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有心思分神,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武门将军?
封飓对他笑笑,道:“师弟,打也打过了,就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沈慈危神色淡淡,道:“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两人言浅交情淡,过去在渡水关都没什么交集,只记得四岁那年第一次回渡水关,一个软骨头躲在马车里哭得眼肿鼻子酸任外面的人怎样劝都不下来,其他人都觉得是小孩舟车劳顿累了闹脾气,只有封飓掏心安慰语态温柔是以平等姿态对待他,一路背他回去。
他真的很讨厌封飓那幅做派,做事从不逾矩有分寸,细心、礼貌、自律,像不断向上疯长的劲草,对身边所有人都一个样。
沈慈危收了刀直接无视他转而目光斜斜紧盯对面檐上的万俟瑶,云雾拨散月光皎白,给她身上镀了层柔和光晕。
沈慈危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