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3 页)
他虽历尽十万年劫数消却七情六欲,却不代表着命中无红鸾星动。
或许缘着他二十万年长居于罗酆山,甚少有碰见什么人的机会,故而命中那颗红鸾星迟迟未动。
这机缘触发不了拖延至今日,故此扰了他的灵力。
他便上了灵山一趟就此事问了一问观世音菩萨,菩萨笑着同他说,他真是越活越糊涂,天命机缘之事怎可一语道破?
如若不是灵力波动,他倒也懒得去问什么姻缘。
他想起来自家也有东西能记载姻缘,便万年难得一次的去了彼岸花海。
上古之际,女娲将三生石放在关忘川河畔,近邻彼岸花海。
若他命中有姻缘,三生石上应当会显现。
他将指尖刺破滴落一滴血在三生石上,金光一现后,石刻上逐渐现出的篆字唯有“玄冥”
二字。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般地摇了摇头,未察觉指尖沁出的另一颗血珠落下,正正好好落在了长在三生石畔的一朵彼岸花上。
那株花刹那间开得妖冶。
但他正思索着自己的这桩事,并未发现云履旁小小一株彼岸花的异样。
他了了心事,随即捻了个诀回到罗酆山。
待他离开之后,三生石上的石刻才又现出了变化,在玄冥二字旁边慢慢浮现出旁的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孟元。
那日晚上,他仍是对着一盘棋静静思索着。
听十阎王言今日有朵彼岸花化作了人形,他虽有一瞬间的犹疑,可并未深想下去。
这件事的确稀奇,他知晓有关彼岸花的那段旧事,但也仅是道听途说的。
那段旧事,指的是花神曼珠和叶神沙华的爱恨情仇,是冥界史上极为经典的一个爱情故事。
只不过这段悲情事上演的时候,他恰恰在那儿受轮回。
隔了三十万年终于有了个彼岸花成人,他只是觉得三十万年前的天谴已然消失,往后应当有越来越多的彼岸花化人了。
他再未将此事挂在心上。
直至他欲着手解开两生道,想寻找一朵彼岸花来帮忙时,才恍然发觉两万年的时间过去,天上地下还是只有孟元一朵化了人的彼岸花。
他算了一卦后发现此事蹊跷,便身入孤月潭打坐调息,回溯至七月十五那一日,才怔怔发现有一滴血落到一朵彼岸花上。
若说他的血有如此神效的话,玄冥觉得没有道理。
他寻了几朵彼岸花几株罗酆山上的草,滴上几滴血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的血确然没有将它们化作人形的神效。
许是彼岸花族如今本就能成人,只不过那朵花恰好长在了三生石边,受着神力滋润,加之受了他身上一滴血,方才比其他花快一些化作人形。
旁的花,或许还要等五万年十万年。
他并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各人各事都有各自的机缘,此花同他没有太多的干系,他无须太费心神。
等到孟元解开了两生道,他们二人便再无瓜葛。
至于彼岸花族如何,亦与他无关。
天上地下解释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没有人能将每一件都细细推敲。
加之,他本就是个性子淡漠之人。
他同孟元说她是他的心头血滋养出来的,只不过是想让她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修炼,好早日修为精进解开法器,免得不情不愿地耽误太多时间。
做了北阴大帝这么多年,玄冥晓得很多事情不是用是非衡量的。
有利于他、有利于冥界,才是最要紧。
想到此处,他忽觉罗酆山的结界有些许异动,便将视线从面前的棋盘上移开。
他微抬手,沉重的殿门便缓缓开启,露出外面的天色。
他缓步至殿外立于檐下,看到南方有一六彩吉云腾来,片刻后有一人便瞬移到了他的身前。
此人身着华服,摇着一把扇,眉梢眼角带着风流倜傥的意味。
来人是蔺沧,天界老天尊的第二子,如今天尊的亲弟弟。
他的身份放在六界中均是显贵,早些年时同灵山弟子玄冥本无任何交集。
缘分生得巧,当日玄冥在准胝观音座下听讲,正巧遇上这二殿下在天宫里贪玩犯了事儿,被送到观音座下加以听训整改。
如此以着同门师兄弟的缘分相处五千年有余,二人一来一往成了好友。
蔺沧向玄冥拱了拱手,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