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为其主(第1/2 页)

话说值得东厂第一高手黑鹰亲自跑一趟的女性，江南只有三人，第一人便是抗倭名将戚继光的侄媳妇戚夫人。戚家军一直被认为是大明最强军队，原因就在于戚继光所创的独特带兵方略和阵法，这些都被写在了《戚继光兵法》上。在天启元年，戚家军在辽沈战役中击毙女真部落正白正黄旗精锐数万人，却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最终集体殉国。戚继光的侄子戚金也在战斗中力战而死，但后来并没有在戚金将军身边找到这本兵书。所以人们推断这本兵书现在极有可能就在戚夫人身边。第二人是大明首富之妻，因丈夫姓沈，别人都叫她沈夫人，早些年她也是和平常女子一般，嫁人生子，她的丈夫是个开粮行的。有一年大旱，百姓饿死极多，粮行生意也不好做，时常有人来侵扰偷盗，她便劝自己丈夫开仓放粮，自己又办了一个粥铺赈济灾民，因此声望大振，等到灾荒过了，他家粮行便垄断了江南地区的生意，这几年又越做越大，甚至还为军队提供军粮，早已是全国第一的粮行。她的丈夫看她贤惠精明，就把粮行的经营决断全交给她了，自己甘愿做个“贤内助”，这也是商界一段佳话。第三位是钱塘第一名妓，名叫苏紫，生得花容月貌，更难得诗画双绝，比男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因苏紫姑娘性情冷淡，多少达官贵人风流才子豪掷千金也未能见面，多半只能隔着帘子听苏姑娘唱曲。只要苏紫姑娘吩咐一句，多少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陆清瑜心想：“皇上在做信王时，就上书痛斥阉党祸国，如今刚刚登基，东厂就有动作，只怕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如果东厂此时来找戚夫人和沈夫人，是下定决心谋反，阉狗们没这个胆子，那就只能是来找苏姑娘了。”陆清瑜心中一动，泪水夺目而出，当年自己就是深恶阉党篡权乱政，被早已投靠东厂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贬到这里，如今皇上要动阉党还天下一个太平，自己自当肝脑涂地报效皇上。水生看陆清瑜望着自己劫来的财物哭了出来，心中十分疑惑，对陆清瑜道：“陆掌柜武艺过人，兄弟平时都没看出来，你今天出手擒了我，得了这些财宝，还想怎样？”陆清瑜回过神来，对水生道：“你误会了，我先前已说过不取分毫，只为欣赏。”水生又问道：“那你又哭个什么？”陆清瑜答道：“这些东西都是东厂平日搜刮的民脂民膏，现在被你们劫了，也算还之于民，你们好好利用就是。”

水生看平日陆清瑜都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今日又说出这番话来，定非等闲之辈，心下非要问个明白，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劫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好好利用？”陆清瑜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注意你很久了。你们劫了东厂的东西，东厂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早晚会找到这里，你们还是快逃走吧。”

话未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陆清瑜大叫：“不好，东厂的人已经来了，我为你们挡着，你们先走。”水生看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许多，招呼兄弟们立刻带着财宝从后门离开，直往河流走去。还未走出多远，一人骑着快马，已跑到众人前面，拦住去路，这人骑着红鬃烈马，手握钢刀，正是黑鹰。黑鹰道：“又见面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水生已知他是东厂高手，不敢怠慢，先做了个门户，心道：“好你个陆清瑜，说为我们挡着，自己却不见了，我又着了你的道。”黑鹰看他也不答话，心中更是大怒，从马上跳下，直往水生奔来。水生本想迎战，却听头顶风响，一人从他背后跳了过来，挡住了黑鹰。黑鹰看此人轻功了得，定眼一看原来是陆清瑜，冷冷地说到：“果然是你从中作梗，你是这伙匪徒的老大吗？”陆清瑜已知现在凶多吉少，但还是要想拖黑鹰一时片刻，答道：“不是。”又对着水生他们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到了水里就没有人能抓抓住你们了。”黑鹰看水生一伙人要走，挺刀奔向水生，陆清瑜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支软剑刺向黑鹰，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黑鹰看水生已走远，早已追不上了，运足内力对着水生逃走的方向喊道：“你们劫的是东厂财物，早日归还，放你生路。”

黑鹰与陆清瑜又斗了几个回合，心中惜才之心又起，毕竟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随即跳出剑招道：“且慢，我有问题问你。”陆清瑜刚才接了十余招，败象已显，见黑鹰收招，也慢了下来，回道：“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黑鹰道：“你既然不是劫匪，那你究竟是谁？”陆清瑜反问道：“其实你心中已有主意了，不是吗？”黑鹰叹了一口气道：“我早该猜到的，你是锦衣卫的人，是不是？”陆清瑜道：“所料不错。”黑鹰放下了手中的刀，道：“锦衣卫算是东厂下属，你有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