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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覆过后颈的位置,乌黑如绸缎的发丝最长的地方已经微微触碰到了肩膀的位置。额前灿金的刘海也长了不少,柔软地顺着脸颊垂了下来,又被别到耳后。本来已经打算剪去的,不过在美津子提出要求后,剪发的计划便被无限期搁置了。
光原本还曾经穿过那么一两次制服裙来会所,不过自从发现了可以带着裤子放学后换掉这种操作后,便常年穿着男孩子气的运动装示人。因为还没怎么发育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纤细小巧,头发稍长之后,便稍稍中和了她的气质,显得更清新柔软了一些。
虽然说意外的不难看,不过,对于从认识光第一天起就把光当成男孩子的亮来说,“留长发的进藤光”在他的脑海完全无法形成丝毫概念,更谈不上期待与否。
因此,塔矢亮盯着她看了许久,也只是“唔”了一声,微微蹙着眉沉思道:“总觉得没法想象……”
光终于找到知音,拉着亮又抱怨了好一会儿被迫穿裙子的事情,这才把这个小插曲搁在了一边,专心致志地与亮复盘起来。
时光飞逝,一转眼,便又到了盛夏七月。
又是一年职业考试,只可惜今年光连报名的份都没有,只能一边望洋兴叹,一边给伊角和谷几个朋友加油。
进入夏季之后,因为之前战绩一路顺利的缘故,塔矢的赛程开始逐渐变满,光能和他碰面复盘的时间,也不得不缩短起来。时值暑假,空闲时间大把大把,光在下网络围棋之余,也难免偶尔无聊起来。直到和和谷在网上闲聊,对方提起想要去棋社找大叔们练手的时候,光才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对哦!还可以这么玩!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虽然和谷伊角可能没空和她一起打团体赛,但是秀英应该已经来日本了啊!
说起洪秀英,进藤光大概能对着记者兴奋地侃上30分钟。虽然最初是不打不相识,但秀英的直率与乖巧令进藤光很容易便和他亲近起来,二人的好关系在中韩棋界都算得上人尽皆知。光是家中的独子,身边要好的朋友里,独有秀英一个比他还要小两岁——对于光来说,秀英便是弟弟那样的存在。既是一起玩耍的玩伴,也是自己有义务照顾的对象。
唔,说起来,秀英比自己小两岁,那应该今年只有12岁?还真是好小啊……
光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在会所里见到的那个骄傲的小鬼,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个时候的他,大概还在研究生成绩滑落的挫折里,闹着别扭吧。
戴上遮阳的鸭舌帽,穿上运动鞋,光走出了家门,脸上带着狡黠与怀念。
嗯,秀英,虽然现在你还不认识我,不过,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进藤光的韩语,1/3是在和高永夏对吵的时候学会的,1/3是为了追赶亮的进度学会的,剩下1/3,则是洪秀英教会的。十年之前光一定无法想象,不过现实是,22岁的进藤光已经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韩语了。
洪秀英小朋友现年12岁,本是韩国棋院研究生中的小小翘楚,怎奈一次成绩下滑之后崩了心态,被家长送来叔叔家散心。不过很显然,年幼的他不会想到,在日本散心中途会遇上一位挑衅邀战的不速之客,并且令他的心态崩得更彻底了。
不过没事,不破不立嘛——至少进藤光是这么想的,所以下手的时候甚至没太留情。挫折教育,这是好事,对吧?
在第一局不甘心地被下哭之后,不服输的洪秀英小朋友抹完眼泪,又毅然决然再来了三局。三局之后又三局,三局之后又三局——在这样与光对弈了一周之后,洪秀英输麻木了。破罐子破摔之余,他甚至在不断的失败中找回了一点自信心:呵,韩国棋院的研究生算什么,能有眼前这个日本人强吗?和进藤下过的自己,难道还会怕其他研究生?
怕是不可能怕的;老实说,冷静下来想想,洪秀英甚至隐隐觉得进藤光比自己的老师还要强。
而对此,进藤光则尴尬地红着脸表示:“话是这么说啦,秀英,你也不能拿我的标准去衡量其他研究生好不好!那样对他们,要求太高了吧……”
“为什么啊?”洪秀英反问,十分较真,“你也只比我大两岁而已,不是吗?”
其实我比你大了十岁啊,秀英。光在内心瀑布汗,但这话却又不能同他说。
“可是……唔,秀英你听好了,我可是个天才中的天才哦!!!用我的标准去衡量其他人,根本不公平嘛。”想了好一阵子,光干脆用这样大言不惭的发言糊弄了过去。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