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我不够聪慧(第2/2 页)
进来,这一屋子都是草药无法分辨的味道,她看着祁昱修正在倒弄的药材,如今也全然成了粉末。
“民间大夫们的偏方,”祁昱修微微一笑,显得光明正大,“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这刀伤。”
慕沉川如今的眼神就全裸在了祁昱修脸上,这才能看清楚她脸色不是很好,不,是这几天她的神色一直不太好,比祁昱修刚醒来的时候还要憔悴,她伸出手指轻轻在那捣药碗里蘸了蘸,指尖就染上了些许,她嗅了嗅有一股土壤的腥味渗透,“啪”,手腕就被祁昱修抓住了。
“你不至于连这些外伤的药都要亲自尝一尝吧?”男人虽然眉眼弯弯似在开玩笑,可是抓的很急,仿佛生怕慕沉川下一个动作就是将这疑惑的药材往嘴里塞去。
“这是乌蛇粉。”慕沉川就这般看着祁昱修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男人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身体明显微微一怔,可是他的眼瞳中还流离着茫然,就仿佛不明白慕沉川在说什么。
“只要少许混入药粉,触碰到皮肉伤口就有活血之效,若每日皆用剂量越大,别说想要刀伤复原,恐怕只会更加难愈,久而久之自然发炎溃烂,祁昱修,你不要命了吗!”慕沉川眼睛一瞪,“呯”的一下就抓起了那捣药碗往地上恶狠狠的掷去,粉末顿时洒了一地。
祁昱修擅自偷偷将乌蛇药混合入刀伤药中才导致伤口久治不愈,这是显而易见的。
“……沉川。”祁昱修看着地上碧玉的罐子碎片四散裂去,他垂着眼睫似不知该如何解释,可从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某种缠绵的苦衷,他的所作所为亦同样令他痛苦不堪。
是啊,谁不痛苦。
伤口无法康复,每一日都在承受锥心之痛,发炎、溃烂、去腐肉。
慕沉川咬了咬牙却往后退开了一步,就仿佛要远离他眼中流淌出的那种哀伤情绪:“易先生说我是个惹是生非不够安分的主,所以他教我辨别百草、教我刀伤药理,我甚至将他留下的药方都抓了来,可是你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易晟在芈鹿也没少和慕沉川相处,见着这姑娘总是磕磕碰碰的索性将自个儿知道一些草药医理都教给了她,若不是如此,慕沉川许还不至于怀疑到祁昱修身上,“为什么呢?”
慕沉川的问话很平静,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厉声质问,她就站在祁昱修的跟前,那个男人着着水色的青衫,如何看都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他对你言笑晏晏是因为从心底里留存这样的情感,没有一分一毫的不恭不敬。
他、多情、温柔、执着,是你能形容出的一个世家公子应有的美好,他都能有。
祁昱修的眉峰有些疏淡,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锋利,那是和谢非予截然相反的存在,他若不想出众,便能在万千人海中隐匿,他若想要着眼,你也能从芸芸众生中一眼辨明。
男人似乎没有意料,他从口中轻轻的叹出的喘息声都有着千回百转的无奈。
慕沉川却从嗓子里呷出一声轻笑,带着些许的自嘲和讽刺:“你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好起来,甚至希望自己能够病的重一些、再重一些,”慕沉川撇过头,她看到窗外如今的艳阳漫天,阳光落在梅树上有着刺眼的红艳,“也许你只是想要留在宕禺,不,你是想将我留在宕禺,留在你身边,就这样——”慕沉川指着桌案上那铺满的大小药罐子,“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甚至无暇分心去顾及其他一切。”
这个宅院是慕沉川为了祁昱修而落脚的,却成了祁昱修设计的拘禁鸟笼,宕禺的偏僻地界远离了一切信息,他让慕沉川心怀愧疚、心生自责,只有这样,才能将她轻而易举的困在自己身边,困在这个什么都被隔离的宅院里。
祁昱修的唇只有少许的血色,他对于慕沉川这般明晃晃的拆穿踉跄了一步,“哐当”身体便撞在了床沿,好似身体无法支撑他如此久的站立,那惹得慕沉川也神色动荡,有那么一瞬,她想过冲上来前搀住这男人,想要听一听他的解释和缘由。
可是,慕沉川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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