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我若有私心(第2/2 页)
一笑:“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重症病患不成?”
“不,我将你当成自己的哥哥。”慕沉川就倚在床沿,说的认认真真,她的大哥以她为饵勾结乌林答,想要置她死地;她的二姐巧言善变、心怀叵测;她的三姐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那些亲人一个个都用着狰狞的面孔对待曾有初心的自己,而真真正正待她好的人呢——
母亲尸骨无存,莺歌替他而死,四意如今还守着终日无人的空宅,祁昱修,祁昱修这个男人是所有人之中唯一的能够在帮助他人之余保护自身安危的人,慕沉川曾经无比庆幸,甚至希望自己的祸事不再连累于他。
可总,事与愿违。
祁昱修如同飞蛾扑火,不光给予她太多的关心和爱护,甚至在自己迷茫之时还能指点迷津,他就像一个旁观者,清楚一切利益权衡的旁观者,他告诉你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你应该的亦或所有人都不耻的,却不会强行来左右你的思想和行为,因为真正选择的权力在你自己的手上,这便是,慕沉川对祁昱修最大的信任。
祁昱修大约是因着“哥哥”两个字眼而愣了愣,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目光没有从慕沉川的脸上挪开,更是有了两分难以深究的茫然和热切。
“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当然要负责。”慕沉川说的诚恳,在祁昱修没有康复之前她绝不离开半步,否则良心不安,因为这个男人在这一年来帮了自己无数的忙,甚至成全了她所有的心愿、知晓她所有的心思,慕沉川时常觉得如果上天安排她来到这世界经历水深火热、刀山火海,那么祁昱修的存在就一定是老天爷给予她最大的补偿。
负责。
祁昱修被这两个词逗笑了,可是他一笑就疼的前胸穿后背的,慕沉川可半个字眼也不敢露出嘴了,否则这男人再有半点的伤痛可就是自己的全责。
临出房门,那男人还止不住的要叮嘱交代。
这几日千万不要回乌棋马场,等过几天风头小了,再去打探消息,剩下的事交给祁昱修来处理,他向来可以把“打点”这样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谁让这是个东南西北、天上地下都能两面逢源的人物。
慕沉川有时候觉得他跟奇怪,不,不是怪,而是奇,奇在八面玲珑,好似和任何人打交道都能讨得别人的欢喜,想当然耳,这么一个温柔多情,如清茶润玉的男人端端一笑就叫你觉得风流倜傥诚实不可欺,偏偏眉眼里生得多情又不滥情,或者说他专情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怎么说呢。
祁昱修在王城里也算是个商贾世家公子,以他的身份想娶什么千金小姐没有,可偏偏对慕沉川情有独钟的很,这事儿可是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慕沉川揣着明白当糊涂,不,她不是装糊涂,她拒绝过,所以那个男人当真再没有进一步的行为,就好像一个谦谦君子,从来不会为难和勉强你一分。
然后他退而求其次,守你安稳,护你安心。
所以,这样的朋友,这样的至交,人生不可多得。
慕沉川尽心尽力不敢怠慢一分,刀伤看起来并不大,但是有些深浅,伤口没有愈合,或者说一直没有愈合,稍稍触碰就会再度开裂,甚至从沟壑般的裂口你能轻易看到皮肉被切开的样子,腐肉需要去除,可新肉并没有痊愈,常常一不小心就血流如注,慕沉川不忍多看,每每需要替祁昱修上药换纱就觉得是一种煎熬,内心里自责的煎熬。
虽不是春夏日,天气还显得寒冷,可是伤口反复的发炎和溃败,七八日下来竟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后来祁昱修不让慕沉川亲自动手了,他力所能及便自己上药,大夫请过几个,药也开了几种却都未见好转的迹象,这姑娘还会追着大夫们追根究底,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慕沉川心底里自是没有一天能安然入睡的。
每回上药祁昱修生怕她太心焦反而装着老神在在的要那姑娘索性讲述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分散一下大家伙的注意力对谁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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