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羊毛出在毛身上(第1/2 页)
辽东,宁远城。
一名身着红色文锦官袍的中年男子,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来到城门口,正是挂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登莱、天津等处军务的袁崇焕。
夜色正浓,城头上满是灯笼,领头的乱兵王兴见城下来了一队人马,立马高呼:“兄弟们,又来了一个狗官。”
在他的示意下,另一名乱军头目带头向下喊道:“发饷,发饷,发饷.......”
祖大乐驱马上前喊道:“快开门,袁都师回来了。”
城头传来一阵笑声:“祖参将,你还是回锦州去吧,这宁远城你进不来,袁都师早就被朝廷罢官了。”
祖大乐也是急了:“兄弟们,来的若不是袁都师,我祖大乐愿将脑袋摘下来。”
城头沉默片刻,乱兵头目王兴冲城垛口伸出了脑袋喊道:“真的是袁都师?”
袁崇焕打马来到祖大乐身前对着城头高喊:“是我袁崇焕,王兴你胆子大了,一个总旗就敢带着大伙兵变,去年宁锦大战你在大凌河没少杀鞑子,现在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王兴被说的面色涨红,大声道:“若是鞑子再来,兄弟们自当卖命,可饷银已欠半年,家中无米下锅才......”
“我现在身无分文,但三个月的饷银已在路上,不出十日即达辽东诸镇,兄弟们若是信的过便放我入城。”
王兴心中犹豫,看着身旁身旁兄弟们的期冀声目光终是一挥手,打开了城门。
袁崇焕和祖大乐刚一入城就被乱哄哄的兵士给围了起来。
“袁都师,你可算回来了,这些狗官将饷银都贪了,连口汤都不给兄弟们留。”
“袁都师,真有三个月的饷银?”
“袁都师,这次回来还带俺们打建奴。”
不一会,王兴便五花大绑地自己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地道:“请袁都师治罪。”
袁崇焕轻叹一声,上前将其扶起亲自解开绳索:“阉党已除,朝廷补了三个月的饷银,剩下的我袁崇焕拿命担保,此次兵变情有可原,所幸没酿成大祸,降你为先锋营小兵戴罪立功。”
王兴含泪跪地道:“谢都师不杀之恩,王某定以死效命。”
袁崇焕点头,嘱咐祖大乐组织乱兵回营,又去府衙将被软禁的宁远大小官员都放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群文官他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语气不善道:“赵率教,祖大寿,朱梅,吴襄等人去哪了。”
“回都师,建奴散骑扣关,他们去锦州勘察军情去了。”一名文官解释了一句。
哪有这么巧的事,袁崇焕心中对此次兵变的深因心知肚明,王兴无非是这些将门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辽东将门军阀化也是无奈之举,宁锦和其他边镇不同,地形狭长又直面建奴骑兵,只能靠棱堡,屯卫才能从事耕种生产,加上人口不多,只能以辽民养辽兵,藏兵于民。
而棱堡,屯卫之民又多以姓氏家族为纽带,逐渐成为将门军阀,大的如祖家光是私兵家丁就有1500人,还养着1500人的蒙古雇佣军,祖大乐这次带去京城的500关宁重骑便都是祖家私兵。
辽东将门始于李成梁和麻贵已历数十载,企是他袁崇焕能改变的,从宁锦到山海关,大明的兵马虽有八万之数,但多为只能守城的卫所兵,真正有野战能力的关宁铁骑只有一万之数且多为将门私兵家丁。
这些私兵不事生产,战时人人可批双甲,上马为骑兵,下马也擅步战,而这样的全职兵士鞑子足有六万,这还不算蒙古八旗和汉军旗,这才是明军只能龟缩在宁锦的真正原因,野战根本打不过。
好在他在辽东多年,和祖大寿是过命的交情,对其他将门也多有恩惠,更是数次击败后金。
想要五年平辽,至少要练出两万属于朝廷自己的关宁铁骑,再加上宣府,大同,蓟门,京营,皮岛,天津,登莱水师全线北进才可成事。
就在袁崇焕重回辽东解决宁远兵变之时,距离此地五十里的锦州城,以祖大寿为首的辽东将门也聚在一起商议对策,他们已经知道袁崇焕回到了宁远城。
“袁督师回来,兵变逼饷的事就此作罢。”
坐在最中的祖大寿开口说道。
朝廷欠饷半年,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各家虽有钱粮可也不能用自己的钱养朝廷的兵吧。
袁崇焕和他是生死之交,其师孙承宗对祖家又有提携之恩,加上他是朝中为数不多知战又了解辽东情况的文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