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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兰外长戈夫也评论说:“阿拉法特的功绩在于他为无依无靠的人民争取权利,他的失败在于没有从抵抗领导人转变成政治家。”
美国《时代周刊》摄影记者“断腿巴利”曾经对我说:“没到过中东的记者不叫记者。” 中东是我记者生涯的转折点,阿拉法特是我朋友中的朋友。摄影记者与坐办公室的文人不同,凡事不仅事必亲躬、眼见为实靠镜头说话,还必须进入现场和大人物交朋友。想象中有《廊桥遗梦》中的罗伯特·金凯,现实中有踩地雷炸死的罗伯特·卡帕。在中东工作期间,我曾经为叙利亚总统阿萨德、约旦国王侯赛因、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等数不清的有趣人物拍照,伸出胳膊搂住以色列沙米尔、拉宾、巴拉克、佩雷斯、沙龙历届总理,得到过萨达姆、卡扎菲的亲笔签名……可我最喜欢的还得算可爱的倔老头阿拉法特。尽管有人攻击他从姓名、生日到出生地,甚至头发、牙齿都是假的,可我喜欢他捍卫自己梦想的满腔热情。
二、阿拉法特严肃地向我解释:“这是我的风格,阿拉法特风格。”
1991年1月7日,在黑云压城的巴格达,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阿拉法特,那天他刚刚见完萨达姆。中国人习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荒唐行为在政治单极化,文化多元化的当今显得像个夕阳武士。在海湾战争爆发之际,阿拉法特是惟一公开站在巴格达一方的政治家。那天我才突然发现,这位叱咤风云的中东名人身高竟然只有一米六。在此后的几年里,我先后几十次为阿拉法特拍照,得寸进尺、勾肩搭背,甚至把这个可爱的小老头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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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阿拉伯的阿拉法特(2)
在人高马大的阿拉伯世界,阿拉法特的身材显得过于矮小。这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政治家一年四季总穿一身墨绿军便装,配勋章略表,上衣扎在军裤中,腰扎帆布武装带,一把单动老式麦哲伦左轮手枪插在腰间的牛皮套里。我猜老人家多年来一直随身佩带这样一支原始但可靠的老枪,就是要在最后关头把可靠的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直到1993年和拉宾政府签订奥斯陆协议,阿拉法特才脱下墨绿军便装,改穿一件棕黄色的西式上衣,那支单动麦哲伦左轮才随之销声匿迹。
阿拉法特头巾的独特围法与撒哈拉人、努比亚人、也门人、贝都因人、海湾各国的围法截然不同。非统国家首脑会议上,我曾就此向阿拉法特当面请教。阿拉法特非常严肃地向我解释:“这是我的风格,阿拉法特风格。”这种只露左耳的围法使头巾呈现不规则的巴勒斯坦地图形状:“白格代表城区居民,红格代表沙漠中的贝都因人,黑格代表农民。”
虽然阿拉法特是当今世界上惟一没有国土的国家元首,而代表国土的围巾却日夜缠在他的头顶。他借助摄影记者镜头出神入化,演变出十万金身,成为电视屏幕上的常青树。为了让世人关注以色列霸占巴勒斯坦,从1969年起,阿拉法特就开始戴标志性的“鸡头帽子”。他总是头缠黑白方格或红白方格阿拉伯头巾,左耳露出,脖子上的另一条围巾同样图案,缠绕整齐,塞在军便装领子里,以此组成一幅完整的巴勒斯坦地图。尽管阿拉法特一无所有,可他把自己制造成全世界最突出的标志。
三、阿拉法特“病重”时,我数度产生不祥的感觉
1929年阿拉法特出生在###教、基督教和犹太教三大宗教的圣地——耶路撒冷。他的名字阿拉法特,源自圣地附近的一座山峰,原意为“神与吉祥”。阿拉法特生活俭朴,不嗜烟酒,常喝加蜜的红茶。尽管结婚很晚,只生了个女儿,可由于特别喜欢孩子,阿拉法特早就收养了许多烈士遗孤,据说有五十多人。他常说:“孩子是我们的生命,孩子的重要性并不亚于我们的政治。”
一个多月前阿拉法特“病重”时我曾数度产生不祥的感觉,接连梦到我和阿拉法特在黎巴嫩雪山营地故地重逢,这位常年把巴勒斯坦地图包在头顶的老人泪珠浑浊、精神倦怠,仿佛寒风里的一盏孤灯。我心有余悸地给我北大国际政治系的师兄萨法里尼打电话,追问“你的父亲是不是有了危险?”
萨法里尼大使出生在被占领土——以色列的海法,年轻时曾担任阿拉法特的贴身保镖,是阿拉法特众多养子中最受宠爱的一个。1968年,萨法里尼受阿拉法特委派首次来华,当时还是十###岁的小伙子。他在解放军军事学院外军部学了一年军事技术,次年返回巴勒斯坦打游击,用的化名是“铁锤之父”(阿布·哈迪德)。这段英雄历史鲜为人知,乃至阿拉法特访问北京时习惯地叫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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