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已重写)崩毁的歌剧院(第2/3 页)
还能活蹦乱跳跑遍半个华夏境,跑到无名乡请他出山,老实巴交地被他玩弄了一顿也不生气,一心想让人类赢游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还能把他按住了扒他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一副等待死亡的样子。
所以哪来的儿子?
难道……不是儿子,如海星断肢重生一样……这是死鬼断掉的交接腕?
陈弦雨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这个念头一生,他就像触电一样,从手指到虎口都泛起了一阵可怕的麻意,他惊恐又粗暴地甩掉了缠着他的触手,又冷酷地把小章鱼丢回鱼缸,盖子盖紧,盖得紧紧的!
然后他把鱼缸塞进一个垃圾袋,再掏出一包酒精棉,仔细地把双手擦了三遍。
总算压下了某个可怕的念头。
“葛老板,我们准备回去了。”
陈弦雨做回了一个优秀的员工,准备周到地帮老板避开拥挤。
拍卖会刚结束,名流富豪们正在寒暄逢迎,这是很好的社交场合,多留一分钟,就能多几千万的生意上下飞舞,但他们也不会滞留很久,因为云顶神殿先前就预告了,官方可能要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已经有一些嘉宾陆续离场。
陈弦雨估算着人们离场的高峰期,再过五分钟,出口将会水泄不通。
于是他建议他亲爱的老板,趁现在空闲,先离场,如果想去云顶神殿的大广场继续社交的话,提前去还能占个好位置。
却抬头一看,老板……不见了!
他的,可爱的,葛朗台老板,正在,嘉宾刚离席的隔壁,撑着一个更大的垃圾袋,动作迅速地……把圆桌上的名烟名酒统统装进袋里。
还一边装袋一边给他使眼色,,“都是钱啊!快拿啊!这些有钱人铺张浪费,真是不知生活的艰辛,快装装装,等剧场保洁工来就轮不到我们了!”
陈弦雨:“………………”
不知为什么,老板这话,就跟电视剧台词似的,让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也是一个极度崇尚科学理智的人,但有时候,他身经百战的直觉,是不会骗他的。
“葛老板,该走了。”陈弦雨试图再次提醒,“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眼前忽地一暗。
准确地说,是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剧场的灯光就整齐划一地熄灭了。
“啊?停电了?”
“搞毛线啊,老子还在谈生意呢!”
“剧院在搞什么?两次事故了,经理呢?经理出来说话!”
“你们不要挤在出口啊!让我出去!让一让啊!”
……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只有一束束手机光照,紧张又无措地闪烁着。
“小陈,你有没有觉得很冷?空调也坏了吗?怎么降温这么厉害?”
老板提着塑料袋,哆哆嗦嗦摸回来了。
大热天的大胖子,此刻像一只企鹅在发抖。
陈弦雨也感受到了。
他这些年,身体糟糕,服药无度,一直畏寒得不得了,但不是现在这种寒意。
这是一股阴冷渗入骨髓的寒意。
在失去了一切现代灯光的歌剧院里,这股寒意,迅速席卷蔓延着,好像要把所有人卷进窒息的恐惧里。
所幸,黑暗没有持续太久。
在贵宾们失去形象的狼狈谩骂里,歌剧院在一首悠扬飘渺的钢琴曲中,重新恢复了光明。
但不是李混元负责的那种灯光。
是烛火。
是幽幽暗暗忽明忽灭的烛火。
偌大的歌剧院,已经不是被二次装修成富丽堂皇的一看就是贪婪神审美的现代拍卖场了。
这是……陈弦雨抬眸一看,这是他当年路过而未入的、崩毁的歌剧院的真实内部。
顶部的镜面彩灯变回了巴洛克吊灯,以白蜡烛为灯芯,上面缠满了沉重的蛛网。
高悬的朴世青电影海报,已经变回了歌剧院里的油画和彩窗。
几扇彩窗破损着,有微弱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
却照不亮猩红幕布底下的歌剧大舞台。
而他们二楼贵宾席,布置还在,只是高级的鹿皮椅子变成了发霉的布艺客座。
至于满桌的果盘酒水……它们现在是祭拜给死人的、早就腐烂了不知多少年的东西。
吃了半张桌子的秃头老板,正在大吐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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