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第2/4 页)
不是。”
赵雉喊冤,“既然不是我抢的,何故落到了我的头上?”
赵老太厚颜无耻道:“是黄皮子替你抢的压寨。”又道,“我甚是满意。”
赵雉指了指她,被气得把杨枝一丢,连早食都没心情吃,便出了院子。
屋里的龚大娘见状,连忙出来道:“秀秀一大早去哪儿呢,再忙也得把早饭用了。”
外头传来赵雉不耐烦的声音,“去剥黄皮子的皮!”
龚大娘:“……”
赵老太道:“甭管他。”
赵雉被自家老娘气走后,便去了二掌柜李疑那儿。
李疑莫约四十多的年纪,国字脸,面白少纹,一双眼炯炯有神。他是赵雉的左膀右臂,会识字,还是个秀才,是去年逃难到这儿来的。
村里就他有文化学识,无奈运道差了些,考取功名总出岔子,原本有妻女,结果因为战乱,一家老小只剩他孑然一身流落至此。
鉴于他能写会算,又非常正直,是个爱讲道理的人,赵雉便把村里的大小事务交由他打理。
村民们很敬重他,邻里间若有摩擦,会请他主持公道,威望极高,被人们尊称二掌柜。
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李疑从庖厨探出头来,见到赵雉,诧异道:“秀秀昨儿回来得晚,怎这般早就起了?”
赵雉一屁股坐到屋檐下的凳子上,不痛快道:“来蹭早饭。”
李疑抿嘴笑,“你可赶得巧。”
说罢进庖厨端来一钵白粥,一盘烙饼和一碟腌笋前往堂屋。
赵雉一点都不客气,进去拿起碗就舀粥开始用。
他常年在军营厮混,粗糙惯了,进食风卷残云,压根就没有李疑那么讲究,要细嚼慢咽,动作斯文,把文人骨子里的矫情劲儿发挥到了极致。
李疑才用完一碗粥,赵雉就放碗去漱口了。
混了顿饱饭,他开始兴师问罪,说道:“黄皮子行事鲁莽,李二你也清楚,当初他掳掠来两个妇人,为何不放回去?”
李疑默了默,答道:“时下农忙,秀秀把村里的男丁带走大半,除去巡山放哨,养马和外出采买的,村里得力的男丁所剩无几,妇人们家家户户繁杂事多,人手紧缺,难免顾虑不周。”
赵雉皱眉。
李疑继续道:“如今你回来了,那两个妇人是留是放,全凭你做主。”
这锅甩到赵雉身上,再次把他给刺激到了,一张英气蓬勃的脸庞泛着绿,“那狗日的黄皮子,给老子造了这么桩祸事来,今儿一早我就被老娘拿扫帚打了一顿,非得把那娘们留做压寨,这干的是人事吗?”
李疑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干咳一声道:“秀秀今年二十有一,是该讨个媳妇儿放屋里了。”
赵雉:“……”
李疑又道:“我瞧着王小娘子甚得老夫人喜欢,生得也窈窕秀美,听说家中亲眷皆已丧生,就留她一人前往苏昌投亲,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女,秀秀若能将其收入房中,倒也是一桩美事。”
赵雉顿时暴躁,“李二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阿娘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又道,“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往我屋里送,是不是嫌我命太长了?”
李疑仔细琢磨了会儿,问道:“秀秀的意思是放了?”
赵雉头痛道:“我倒是想把她弄出去,可是阿娘不允,说若把她送走了,立马拿麻绳吊死在家门口。”
李疑:“……”
赵雉发牢骚道:“那老太太的性子你是晓得的,说一不二,一把年纪了就爱瞎折腾。”顿了顿,“你得空了偷偷去说一说,能把她们打发走就打发了。”
李疑点头说是。
这件事黄皮子到底做得不地道,赵雉恼他不已,便命人去把他找来,说要考核他这阵子有没有懈怠练武。
赵雉行伍出身,把土匪们当成军人管理,不但日日操练他们,还会教他们行军作战的兵法阵营,提升自我体能。
这也正是他们能在蛮鸾山立足的根本原因,能够躲过数次围剿,可见本事不小。
后山的操练场上聚集了不少人,黄皮子委屈地站在场地中央,替自己辩解道:“大掌柜,某也是替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啊,老夫人日日念叨,说大掌柜屋里连个婆娘都没有,恐要绝……”
话还未说完,站在兵器架旁的赵雉抄起一根红缨枪朝他掷去,只听“咻”的一声,那锋利的枪尖直射黄皮子面门。
他被吓得“哎哟”一声,堪堪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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