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金枝玉叶与之相配(第1/4 页)
时有仪躲着她的继母有一段时间了,对方从一开始的穷追不舍,到现在也开始学会适时停步了。
见到她也像见到一个同在屋檐下的普通人,甚至会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慈祥温和的笑。
但这种温和并没有旁时有仪感到放松。
虽然她们相处时间不算很长,但宁梨月绝不是个轻易就能放弃目的的人。她的眼睛明亮而坚定,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从前她以为这是天真烂漫,现在来看这完全是势在必得。
时有仪相信自己的眼光。
因此宁梨月这段时间的异常让她倍感压力,甚至胜过那个她们隔着门交流的夜晚。
与此同时,她感到宅子里的气氛有了变化。
不像是突然的变化,更像是一种潜移默化了很久,直到现在才被她发现的变化。
难道在我对她还不算非常警惕的那些时间里,她做了什么我暂时不能发现的事?
很快她的猜测就有了结果。
这份担忧不是空想,时家的当家人,她的父亲突然一夜暴毙后,时有仪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她的父亲的确是荒唐了很多年,但还不是个愚蠢至极的男人。
至少不会是个蠢到能让自己因为一个舞女就和二十岁的小伙子争风吃醋,摔下楼梯死亡的人。
葬礼上,她看着她的继母,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西式小黑裙,优雅动人,面露悲伤,憔悴的像雨后的栀子花。
明明是个乖张凌厉的性子,却要装作乖巧,很辛苦吧,宁梨月。
你说是为我而来,可我们之间哪有过从前呢?
连骗都不上心,还要指望我能信你吗?
葬礼是西式,据宁梨月所说,这是她的父亲喜欢的形式。时有仪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这个男人潇洒风流了这么多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死的这么草率,更别说什么喜爱西式的仪式了。不过她说的时候非常认真,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也是无解可击,就没有人对此有过怀疑。
毕竟他连续弦都是个留洋回来的时尚女郎,葬礼喜欢西式也很合理。
定制的花圈摆了一排,众人依次与棺材里的男人告别,还不忘安慰那个年轻的新寡。
时有仪全程默不作声,唯有嘴角挂着一丝似苦似释然的笑。
她一直怨恨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对他在母亲死后的行为不满鄙夷,但真正看见他的尸体的那一刻,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当真痛快。
所以说人啊,真是矛盾。
隔着流动的人群,时有仪和黑裙女人无声的对视,这一刻,她们似乎看穿了彼此。
当天晚上,她们睡在一张床上。
拥抱,接吻,纠缠。
宁梨月如同一条久在岸上的鱼,干到不能再干,翘首渴望着,等待时有仪的水游过她的身体。
自从重生以来,宁梨月一直压抑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维持在二十岁时的状态,天真烂漫,纯粹的如同栀子。
但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死去”太久了,尽管保留了肉身,灵魂也不再安定,行尸走肉的模仿再怎么相似也是虚假的赝品。
直至此夜宁梨月才活过来。
“有仪,你不会相信,我等了你多久。”
宁梨月亲吻着时有仪湿润的额头,一路吻过唇,又吻到细白的脖颈,最后停在锁骨。
昏黄的灯光摇曳生姿,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晃荡的慢斯条理。
她们紧紧贴合在一起,亲密无间,豆大的汗珠顺着鬓发落在床单,相拥直至天明。
而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久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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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做主的男人死了,身为遗孀的宁梨月对家产却没有任何想法,只对外宣称悲伤多度一时不愿出门,而时有仪作为独女,理所应当的继承了一切。
宅子里的下人换了几乎全部,从修剪树枝花草洗衣做饭的丫头婆子,再到看家护院身强体壮的仆从家丁。
是宁梨月的手笔,时有仪知道,但她默认。
她清楚这是为什么,新换的人比老人更加谨慎小心,对宁梨月和时有仪之间别样的亲近始终眼观鼻鼻观心。
那夜之后,宁梨月再也不睡从前的院子。
一开始只是在夜里突袭,偷偷的摸进时有仪的房里,往往会被守在门口的阿进或秋玲抓住。
秋玲性子急躁,对宁梨月这种行为简直达到了厌恶的程度,葬礼那天她恰好生了病,晚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