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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百次,她控制了变量,用温度和湿度使被切割的尸体部位呈现出不同的腐烂程度;在器官完整的情况下,使尸块的重量或大小相同;还试过将内脏全部剔除,以测试是尸体会制造新的内脏,还是内脏会为自己制造新的容器。
客观来说,对照组确实出现了差异:新鲜的身体部位相对而言更容易成为复活的元件,同样大小的身体部位,主躯干作为元件的几率比四肢和大脑更多,在和躯体彻底分离的情况下,内脏本身不会成为复活的元件。
“然而,除却最后一点,前面两种情况只能说是有差异,既然存在着不确定性,就意味着我还没搞懂这种未知形成的原因……可现在我明白了,这和尸体的情况没有关系,真正决定复活元件的是这片薄膜的位置。”
她凝视着埃列什基伽勒的双眼——是的,她已经快要解开谜题背后的真相了,就像所有“未知”即将被揭晓的时刻那样,尽管还没有直视其真容,可透过那层神秘的面纱,她就恍然感受到了那不可言说的磅礴之美……她将惊羡,将沉醉,尤其当它会给另一个族群带来毁灭时。
缇克曼努感觉浑身燥热,仿佛置身于太阳的中心,使她的皮肤干枯皲裂,烤干了她的每一滴血液。
然而,当一个人准备探寻这世界帷幕的神秘一角,并试图阐述它的存在时,所获取的快乐是这种痛楚远远无法匹敌的,人的身躯可以被焚烧、被熔化,但她将要吐露的言语是无法被摧毁的,直到后人用更精妙的想法,推动她的智慧更近一步,愈发清晰地窥视着真理的美妙。
“对你们而言,这不仅仅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缇克曼努指了指手腕处的薄膜,“你们恐惧它,对吗?”
闻言,埃列什基伽勒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但没有回答。
缇克曼努也不太需要她的回答,神明们总是在说话,喋喋不休,永无止尽,是时候让他们坐到聆听者的席位上了:“不仅仅是你们,连创造你们的意志力——盖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也恐惧着这股力量,对不对?尽管如此,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命运已经决定了历史未来的主人,它将属于一个孱弱的、短暂的……同时也是最伟大的种族。”
埃列什基伽勒的下颚紧绷,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可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她低声道,“正是它使这薄膜存在,也是它使我存在,尽管我从未得到过任何指示,但我的一切举动都在无意中朝它所希望的方向前进,它想要出世的愿望是那么强烈,迫不及待,就在这个时代,借由我之手……”
白色的薄膜自她的心脉划过,灵魂是没有内脏的,可缇克曼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沉重却快速,犹如鼓点,像是某个时代将到来的前奏。
“我不需要生带和冥带,因为我唯一的归宿就是它。”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沉稳、坚定,一如神谕,“属于人类的意志力要诞生了。”
埃列什基伽勒没有回答,但缇克曼努窥见了她眼中的忐忑。
“恐惧吗?”她心头浮现出一些奇妙的、几乎悲悯的恶意,“想必您已经为自己刚才的主动感到后悔了。”
埃列什基伽勒顿了一会儿,缓慢地、有点哀怅地摇了摇头。
“不会痛吗?”她说。
缇克曼努愣住了:“什么?”
埃列什基伽勒似是迟疑了一下,伸手穿过鸟笼的铁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摇篮曲:“没关系,不痛了,痛痛飞走了。”
埃列什基伽勒见过很多君王的亡魂,唯有卢伽尔班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类的灵魂往往会呈现出不同时期的姿态,有些顺从了岁月的磋磨,在死后也呈现出了疲惫的老态,有些仍忘不了年轻时的荣光,灵魂会恢复到鼎盛时期,因此显现出来的基本是青年人的模样,那些政治家、贵族、英雄们多是如此,君王也不例外。
唯独卢伽尔班达——他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那个时候的他登基不过几年,还没有任何功绩与伟业,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史诗。
“……啊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宰相若是看到余现在的样子,肯定会笑掉大牙。”
“乌鲁克的王,卢伽尔班达啊。”她缓慢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你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很没必要的程序,不过埃列什基伽勒每次还是会依照惯例说上一遍。
在她看来,世界上有很多没必要存在的东西,比如神妓、蜕皮、每日的祈神祷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