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手(第1/2 页)
吃着藕片、鱼汤,轻松气氛下,魏越与韩说聊了聊军营中的生活后,魏越、韩说就各自休息了。
他没问韩说为什么脸色不好,也没问上次在碑林分别时说的‘文贼’一事,更没有打听雒都、朝中人物,近来火热事情。
韩说也没继续提及‘文贼’一事,更没说顾雍惹出的麻烦,也没有主动讲述雒都中的形势,更不会指点魏越该怎么升官。
仿佛在吴地、会稽时一样,彼此交流一下近况、学术上的疑问后,就随着作息规律而作息。
次日天明,魏越洗漱后带着《射声行气图》离开,准备去卢植那里取走行李,并安排贺彪回阳曲送信。
至于今天为什么不回营……魏越又不傻,除了三名曲乐师要留在营中负责每日早唱,依照北军中侯的意思,其他乐师都是要去誊抄七经的。游殷要带自己朋友来练手,誊抄经文的公务有人做,那魏越又何必回营?自己回到军营,岂不是暴露了游殷这一事?
魏越出上东门,再一次来到东明都亭元熹里,径直来到卢家门前,递上拜帖。
负责接待来客的卢氏门客领着魏越入内,并做出解释,原来卢慎昨天参加七经盛会,当夜喝的大醉,还是今天一早被人送来的。
偏院之中,魏越进来时见贺彪正研习剑术,一头热气,神情专注、忘我。
待贺彪收招后,魏越开口直问:“虎臣,家中如今能派多少人手给我?”
贺彪微微皱眉,挽袖扭头擦着脸颊汗水,却看到卢家宾客在侧旁听,却说:“少主,入冬之后多有盗匪,近年来家中人手吃紧。入春后又要开荒,故而少主所需人手,老主人愿意拨付,也得等到来年春夏之际。”
说着他侧身展臂示意魏越入屋,魏越一想也觉得家里短期内不容易挤出人手,进入屋舍后却不见那二十匹绢,不等发问就听贺彪详细说道:“少主入北军第三日时,陆家公子遣人持金饼而来,说是按约找到买家。奴就依少主安排,将绢置换了三枚金饼。”
说着,贺彪还从一旁书架里找到一页纸双手递来,魏越拿起一看是陆骏当时开具的书信,刚看完就见贺彪已取出三枚金饼递来,一脸喜色两眼眯着绽光:“承蒙陆公子照顾,京中近日私市中一金价值一万两千余钱。”
金、钱在官方汇率中是法定的一金万钱,却不是开放兑换;民间私下兑换时铜钱常有波动,有时候前后差价可达两倍之多。如此大的兑率波动,自然会造就富者益富,贫者日贫的局面。
贺彪言下之意就是因为陆骏给魏越面子,光三枚金饼的价值就溢出六千多钱,完全是陆骏送的。
魏越反应平淡,接住三枚金饼掂了掂,正好三汉斤,努嘴摇摇头:“世上哪有平白无故送钱的美事?”
三枚金饼抛给贺彪,魏越紧接着将青帛包裹的《射声行气图》也抛出,贺彪来不及收拾只能两手各抓一枚金饼,展臂将青帛包裹接住,一枚金饼砸在木地板上闷响一声,贺彪一脸诧异:“少主?”
魏越垂眉看着地上那枚金饼,右眉一挑:“金饼有形之物,价值有限。你怀中那物,非机缘不可得,虽说不上无价之宝,却也是有价无市的珍奇之物。”
颇有些心累,魏越眉宇阴翳着,索性一屁股坐在木几上:“人家前后花费不过一金,却分数次让我获利,难道你家少主就缺这一金之财?欠人财物,还他就是;可欠下的人情不好还,这得拿命还。”
魏越说出伸出两手,看着自己两掌掌心、十指,轻哼讽笑:“这是一双人手啊,看着不像猴爪。朝三暮四,朝四暮三,当真可笑!”
韩说送给他的《射声行气图》虽说不上价值百金,可设身处地的去算一下,魏越也知道同级别的《越骑行气图》意味着什么。整个魏家,各庶脉支流,只存有《越骑练形图》,而《越骑行气图》归他父亲魏真掌管,这是一家嫡脉、宗主的信物。
如果有人非要出钱买魏氏版本的《越骑行气图》副本,哪怕越骑旧部中,还有吕氏、成氏、李氏、侯氏等四个版本行气图在侧,没有百金价格,魏越根本不会卖。其他人要卖由他们卖去,反正魏越不会轻易卖掉,尽管誊抄、临摹不需要什么成本,可卖出去的是北军武人、自家的尊严。
这份尊严,是祖辈以生命赢来的;也是因为如此,韩说送给魏越的是某个家族传家的《射声行气图》原版,而非誊抄的副本。《射声行气图》流落到韩说手中,也意味着一个北军射声部军官家族的灭亡、衰败。
见魏越态度反感,贺彪却是眼眉带笑,在魏越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