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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写日记的习惯，虽然高中后写得很少。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江岑这个名字，并不是从家人的口中，事实上远比家里的人知道的早上许多，是在弟弟的日记本里。

那是宋沛世界里的一个意外，他的运转开始朝着宋济昀预测不到的方向前进。

他勾着宋济昀的脖子，亲他的嘴角，“可是日记里没有写，因为他长得有点像你，所以我才会和他做朋友。”

也不是外貌，而是穿校服的样子很像，榕城高中的制服alpha系领带，江岑和哥哥一样，领带总是松松地系在脖子里，衬衫的袖口会卷起来一点。

他的心动起始，大概是高中的宋济昀，是一个长存在脑海中的模样却从未被自己承认。

“嗯，小宝说alpha是狗狗。”宋济昀还记得他扯着领带说过的话，童言无忌，那时候的沛沛有最纯真的眼睛，他预想不到最爱的人会如何伤害自己。

“对啊，alpha就是狗，你是吗？”他挑衅似的问，看宋济昀撑在自己身上面露凶光，说是，你说是就是。

他说楼下的流浪汉，说刚到被抢劫了三次却无人可说，说每每想到最后一次房间中的碰面，宋济昀撕碎了他们的合照他就会哭得好伤心，以为再无转圜没有和好的可能。

那时候他对哥哥仍然抱有一些希望。

“我想你要是来学校看我，我就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你不来。你说我总是要走离你远远的，但你也不反思一下每次都是你丢掉我也不来看我。”

宋济昀把他抱到身上，“我没有。”

“就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连妈都说了你就是这种人！”

腿上的人挣了挣，又趴在他怀里，“上次妈陪我睡了一夜，她在这里问我，我爱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宋沛眨了眨眼看他，“我们去西雅图怎么样，让她看看？”

回宁城前一天他们临时决定去西雅图。

卢敏君见到宋济昀很惊讶，甚至有些慌张。无所适从地捏着裙子进了屋里倒咖啡却又把咖啡翻了一地。

他的丈夫和蔼透着股书生气，与宋济昀握手，“听你母亲说，你是做人工智能相关的，我一直很感兴趣就是没机会和你见面。”

宋济昀和他聊了很久，宋沛走到卢敏君身边趴在她肩头，“妈，你怕他干嘛，哥又不会吃了你。”

卢敏君嗔怪，“我生的我怕他干嘛？”

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也许心远了，就是这样的。

“你哥从小就这样，可能也就怀你的时候他总爱粘着我，听听肚子里你有没有动静。”

宋沛笑了笑，是啊，宋济昀现在也很粘他。

他的丈夫去买菜，说好久没有客人要在家中大显身手。

卢敏君很高兴地拍拍手，“去吧大厨。”门关上后她对两个儿子嘱咐，“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很难吃。”

宋沛拉着妈妈的手到沙发上坐下，他不想瞒着她一辈子，可是现在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知道真相后把一切怪罪在她自己身上？

“妈，有没有可能，我和我哥有一个不是你和爸爸生的？”

卢敏君没听懂，宋济昀皱了皱眉，大概宋沛是想减轻自己的罪恶？但这个假设未免过于荒唐。

她听明白之后脸煞白立马站起来，“沛沛，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妈妈呢！我和正南…我们只是。”她声音颤抖，宋沛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哄着她坐下。

“不是这个意思！呸我打自己嘴巴！我就是我就是想告诉你……”

宋济昀看他颠来倒去说不出口坐到了卢敏君的身边，“他想说我会照顾他，照顾小岛，让你放心。”

卢敏君看了看宋济昀，上次他们吵架了，她和宋正南分开之后哥哥就像彻底剪断了那根于自己的脐带。

第一次生小孩的印象历历在目，生下宋济昀是他们婚姻最幸福的时候，哥哥小时候因为生得好看，尽管没有笑可连周岁照都被留在照相馆里。

“对不起济昀，妈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她流眼泪，弄得宋沛手足无措去给她找纸巾。“那时候你想跟妈妈走对吗？可我，我带了弟弟……”

宋济昀叹口气，给她擦眼泪。

宋沛不了解父母为什么分开，可宋济昀知道。生下弟弟后宋正南的工作有了一些起色，无暇顾及家中的妻子，他的任何弥补在卢敏君眼里都不如待在身边来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