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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云霁喜欢他的那些自己推测的细节证据。
然后便是大家私下议论,被邻班同学听到,一传十,十传百,两个少年人的绯闻以一种星火燎原之势铺天盖地传来,传到了老师们的耳朵里。
这一杯,敬你
餐厅里大家一开始还一边看,一边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剧情中,他们脸上的神情有回忆、有恍然、有羞愤、有骇然……时不时就有目光朝着明霁、何屿渡和陶然、苏闲他们看来。
陶然的脸色一片苍白,他全身紧绷着,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打量的视线,有如实质,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在他的心脏,一种从骨肉里渗出来的疼痛感遍布全身,让他的手都紧张得握紧了。
何屿渡一开始也挺惊讶的,他几乎在前几幕镜头里就意识到了这个故事,是当年那场造谣的开端。
继续看下去,他恍然大悟。
但这个视频丝毫没有影响他吃东西,他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万殊也没怎么受影响,恍然明白过来明霁的用意后,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影片,还能跟何屿渡交流几句观影感。
“‘何照我’、‘云霁’、陶然还就叫“陶然”,这名字也太有指向性了。”万殊说,“不过我这个‘万一’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知足吧,没叫你‘万二’。”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第一幕那个小演员还真有点像你。”万殊又说,“就身上那股清高傲气的劲儿,看着就让人不爽。”
何屿渡瞥了他一眼:“我还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那是以前。”万殊笑着跟他碰了碰杯,“现在咱们是朋友了啊。”
何屿渡端起手里的酒喝了。
他那晚会帮明霁,现在能和万殊有说有笑地喝酒,都是因为当年明霁和万殊不曾和其他人一样,自诩正义地对他说教,要他低头认错,也不曾故意排挤他孤立他。
甚至很多时候明霁和万殊对他都是友好的。
是他自己不肯接受那份好意。
何屿渡看向身边的明霁,用手肘碰了碰他:“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
青年说话时凑得近,那双明亮的眼睛晃人眼,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更拨撩人心。
明霁喝了一勺佛跳墙,不紧不慢地应道:“因为我没有证据。”
太多年了,他没有证据,无从求证,所以只能以自己的猜测写出这样一个故事,让商榷联系了编剧写成剧本,又找来导演,组织演员拍摄,时间紧,很多东西在他看来都呈现得并没有那么完美。
但故事随着影片娓娓道来,大家只要耐心看下去,就能意识到影片里的人都以他们为原型。
这是一个引子,只要有一个人看了影片以后能站出来说话,那么这件事就可以抽丝剥茧,从同学们的嘴里追溯还原真相。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那么就由他来。
不过明霁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苏闲,心想,今天的事大概会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很多。
“花了你很多心思吧。”何屿渡心情有点复杂。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大夏天烈日当头地晒着,走着,然后买到了一瓶冰镇的汽水,入口清凉,蔓延全身。
又像是吃了颗还没熟透的梅子,酸酸涩涩的。
“是花了些时间。”明霁说,“拍摄的事我是交给商榷去盯的,时间太紧了,所以没有往后拍。”
明霁也不想往后拍。
他不想让何屿渡再面对一次那些被污蔑被排挤孤立的记忆。
影片的最后,是被堵在天台的少年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地说:“我没有,我没说过。”
他说:“是你们,该向我道歉。”
戛然而止的故事,但故事的后续,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是认定不愿认错的少年是罪魁祸首,因为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把事情传扬了出去,而被谣言困扰的主角又哭着说自己只告诉了少年一个朋友,于是大家顺理成章地就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难听的“大嘴巴”“造谣怪”“背刺精”成了何屿渡身上的标签。那些谩骂、疏远、排挤,全都冲着他而去,好像谁骂得更厉害,针对得更厉害,谁就更清白。
餐厅里寂静无声。
苏闲突兀地笑了笑。
他站了起来:“何屿渡,对不起。”
他看着陶然,又看向其他桌的同学:“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