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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这样胡来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高二是最关键的时候,一旦掉下去,再想补上来就难了。”
……
挂断电话后,李红英与黎为民径直走到黎景房间。黎为民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用力拧了两下,却发现屋门被黎景锁死了。
“黎景!开门,快给我开门!”
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和“咣、咣、咣”的敲门声后,黎景浑身一颤。他打开门,垂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母。
李红英指着黎景怒道:“黎景,你看看你最近干的好事!”
“父母的心血都白花了是不是?”
黎景向后缩了半步,他眼眸低垂,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黎为民最恨黎景表现出地这副逆来顺受、听话顺从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那把烂吉他呢?给我拿出来!”
黎景终于抬起了头,他眼圈通红,瞪大的眼睛中盛满了晶莹的雨露——
“爸……”他低声祈求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要是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就不会做这种让父母伤心的事情,就不会交出这样的答卷。”
黎为民身材高大,他雄伟的身影挡住了黎景的光亮。
这一刻,黎景忽然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你吉他呢?拿出来!”黎为民步步紧逼,不给黎景丝毫缓和的机会。
黎景泪水倾泻而下,他走进衣帽间,打开柜子,拿出藏在最里层的那把木吉他。
他抱着自己的吉他,走向黎为民。眼前的父亲犹如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壁,又像是无法攀登的高山。
在高山的压迫下,黎景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不像是走在自己的家里,倒像是奔赴刑场。
最后,在距离父母仅剩两步距离的地方,黎景顿住了。
黎为民看出了他的迟疑,他一把拽过黎景手中的木吉他,用力摔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黎为民咬牙切齿,青筋都暴起,他用尽全力,在吉他上踩了几脚,直到这把廉价的木吉他面板碎裂、琴头断开,才终于作罢。
他大口喘着粗气,质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高考,你不允许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听到没有?”
黎景茫然地看着地上碎裂的吉他。这一刻,他心里产生一个荒诞的想法:原来这不是他的刑场,而是这把吉他的刑场。
面对父亲的质问与苛责,黎景显得顺从而疲惫。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学习的机器,若真如此,或许他和父母都不会那么痛苦。
他点了点头,说,好的。
因为工作繁忙,应酬颇多,黎为民不常在家,父子两个沟通甚少,鲜有的沟通交流无非是黎为民施展一番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等到黎为民发泄够了,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回过头,厉声说:“你住的是我的家,是我买的房子,你凭什么锁门?”
“以后在家,不允许你锁门,听到没有?”
黎景没有说话,他仍是点点头,顺从地说,好。
夜色渐深,窗外幽黑静谧。
黎景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一股脑地将平日爱穿的衣服塞进包里,一个人跑出家门。
他沿着去图书馆的小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街边的咖啡店大多歇业了,路上偶有几个行人,却都是行色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
寒冬腊月,夜半风吹,黎景冻得手脚蜷缩,瑟瑟发抖。
他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发现自己能找的,唯有姜佚明一个而已。
他忘记了自己对姜佚明说过的话,更忘了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姜佚明能不能陪自己出来转转。
姜佚明没有让黎景坠入海底,而是将他托出了水面。
那晚,姜佚明把黎景带回了自己贫瘠落魄的家。
没有精致的院落,没有宽敞的客厅,甚至没有厕所和厨房——
两个男孩儿并排躺在狭小拥挤的床上,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交织在一起,霎时变得湿热起来。
黎景的心情渐渐由初来时的新奇激动变为埋怨嫌弃,他撇着嘴说:“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就着窗外的月光,姜佚明单手托腮看着床上的黎景。
面对喋喋不休的抱怨,姜佚明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既没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