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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柯咬牙:“独孤良泽,你这是在逼我?”
“我不否认,或许让我随你同行,我们一道回永安京?”
“你!”阮柯怒目而视,只是无可奈何,他心生疲惫之感,面对独孤良泽,他向来十分被动,茫然无措。
“两个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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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良泽坐在那儿,望着空荡荡的门槛有些时候了——那是阮柯抱回孩子离开的方向。
“王上。”
有人轻声呼唤了独孤良泽。
独孤良泽回过神来,也不回头:“你好像有话要说。”
“王上,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独孤奕华如此不识好歹,还劳动您亲自来请他,他居然还敢讨价还价,实在是……”
那人止了声,也觉这话其实并不当讲出来的,他还没那个资格。
“实在是什么?”独孤良泽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言语轻淡,看不出其喜悲。
“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独孤良泽闻言倒是笑了:“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奕华啊?”
“属下认为他喜欢留在大墉国就让他留下就是,反正他无心我东丹,就算是有您扶持也难以耀我东丹之运,大墉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叫‘烂泥扶不上墙’!”
“哦?汪达啊,想不到来大墉的日子你也学起大墉话来了。奕华如果是烂泥的话,那我又是什么呢?”
汪达一惊,恍惚自己失言,赶忙向独孤良泽下跪:“属下失言,请王上责罚!”
“欸,起来吧。”
汪达只觉诚惶诚恐,依旧跪地不起。
独孤良泽轻叹,自顾自地说着话:“想来也是我的报应。不是非奕华不可,是只有奕华了啊……”
汪达抬头看着自家神色惘然的主子,听着他的话也是觉心生悲凉。
汪达明白了。
为何非独孤奕华不可?
明面上来讲,独孤奕华是先帝的遗孤,是继独孤良泽以外,唯一有资格继承东丹王位的人。实则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独孤良泽这个皇叔力挺独孤奕华是有缘由的,可不是出于忠贤之名。
王室多乱事与谈资。独孤奕华的生父是先帝?青云夫人入宫时正值芳龄,而那时先帝已然年迈,倒是最小的兄弟独孤良泽与青云夫人年纪相仿。
此为王室秘事,可不敢多传些什么,宫里的人只当没看见频繁出入青云夫人住所的独孤良泽。独孤良泽继位后力推青云夫人的儿子为后任,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可独孤奕华是个叛逆种,不识趣的家伙。曾有臣向独孤良泽进言,让独孤良泽立自己的孩子为储,被独孤良泽当场怒斥其为不忠不义之佞臣。
大家都知道,独孤良泽膝下并无一儿半女。有人就说了,没有就生一两个啊,独孤良泽尚年轻力壮,还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问题就是,生不出来。
独孤良泽无后妃么?怎么可能!但的确为数不多,他自己本身也寡于此事,臣下的劝谏均被他以国事繁忙和独孤奕华为由推了回去。
之前就说了,非独孤奕华不可,其缘由就有他可能是独孤良泽的骨肉,此为其一。其二,独孤良泽自己的问题——他有隐疾无法再生育孩子,独孤奕华便是他唯一的骨肉。
“王上,属下斗胆进言。”
独孤良泽看了眼跪地不起的汪达:“你想说什么寡人知道,只是这外来种终究比不得亲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是不会采取这种下下策的。”
“时不等人啊王上!”
“汪达,此事不要再提,不然哪怕是你,寡人也会下手除之。”
汪达想再言,可是望着独孤良泽的神情止住了。
他的王上从独孤奕华走后便开始心不在焉的,目光也时常盯着某个方向,神色彷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上现在看的这个方向只有一处是他能直接想到的,就是青云夫人在大墉江南的居所。
王上他……这是还挂念着青云夫人么?
“寡人也只能祈祷孙儿不像奕华这般混样才好……走吧汪达,寡人来一趟大墉不易,也是时候去办正事了。”
“属下明白!”
奉天命而为
从方才起,外头的鬼哭鬼嚎就一直没停过。青云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她的双手交叠着放于膝头,目光平视,对外头的嘈杂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