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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
分别的时候,她瞧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他笑道:“丫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行。”
“为什么?”她有些不甘心。
“因为这是留给我未来媳妇的。”少年想了想,道,“我可以送给你别的。”
他掏出一把做工粗糙的梳子,得意道:“这是我做的,以后准备送给妹妹的,不过妹妹还暂时没有,先送给你吧。”
在南疆,只有情人间才会互送梳子。她虽年幼,却也是敏感的很。红了脸拿着梳子就跑了。
梳子上刻了两个字,爹爹告诉她,念,锦瑟。
从此她改名叫锦瑟。
她以为,他们会有见面的那天,他一定会记得她。
后来,他们真的见面了。她认出了他的护额,他的红发红眸,那样漂亮的少年,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他一点也不记得她。
“姑娘你是阿真身边的……”
“我是阿真小姐的丫头。”她说这话的时候,蓦然想起多年前他念着她的名字时说的话——阿年,倒像个丫头的名字,“我叫锦瑟。”
她有些自嘲地想,改了名字,她还是丫头的命。
“锦瑟姑娘,请好好照顾阿真。”
既是他的请求,她便一定会做到。她知道他日后一定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而将军夫人,必然不会是她这个出身卑微的丫头。
阿真心里完全没有他,阿真的心里没有任何人。郑音告诉她,阿真以前是喜欢过一个人的,以后怕也是只喜欢那个人。她看到了晚歌,少年白头的沉默男子,眼里除了阿真,再无其他。
在定岚山的时候,阿真在屋里午睡,晚歌准备了糕点,耐心地等着她醒来。对他来说,默默地守着便也是一种幸福。她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她也会像晚歌一样,默默地守着心之所爱。
这条路很艰辛。
晚歌走后,她偷梁换柱,提前让龙且带走了姬真。隔开了张良,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万水千山。
张良与姬真甚至还有了孩子,她看着龙且黯然的眼神,决定除掉不疑。
不疑不疑,信君不疑。他说出这种话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食父蛊就意味着张良和不疑只能活一个。她捏着那条恶心的虫子,却不忍心下手,小婴儿安稳地睡着,胖乎乎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将军也是爱他的。
恍惚间,蛊还是下了。她开始惶恐起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只是她没想到龙且是那么深情的少年,不惜替情敌掩护,不惜为了救情敌而失去君王的信任——没有兵权的将军,还有什么?
阿真离开的那段时间,他陪着不疑玩乐,不疑累了就睡了,他让她陪着出去吹风。
“阿真还会回来吗?”他有些失落地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将军,起风了。”她转过身,却见他已经躺在树下睡着了。
浅粉色的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头上,发上,肩上,恬美得是一幅画。
他是这么美的少年,敛了勃发的英姿,也可以像湖水一样静谧。
她几乎是痴迷了一般,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却在下一秒收回了手。
他梦呓一般呢喃道:阿真。
刹那间,她泪如雨下,心里却在心疼他。
心疼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始终成了别人之间的负担。
他给了别人四季,也愿意再给出轮回。她亦是如此。
他们是一类人,本就是一类人。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她守了他很多年。
将不疑送给张良后,她松了口气,对着天空轻声道:“将军,阿真她没事了,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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