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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又一层的瓦片……我更加笃定,这屋里一定藏着什么好宝贝。弄了半天,我总算是完成了上房揭瓦这件大事,乐呵呵地就下去了。
师父的房间,竟然是淡淡的紫色为色调。咳,我还以为他那么骚包的狐狸,房间里也会弄得大红大紫的呢。
房间里焚着腊梅的燃香,清新悠远……不对啊,师父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品味!
有古怪。
我在师父里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来到了师父的床榻边。
师父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鬼啊!”
我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也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我的视线慢慢向门口移去。
师父站在那里,仍是一身红衣,脸上却再无轻佻的笑容。
我从没见过如此沉静的师父。
“师父!”我跌跌撞撞地向师父跑去,还未触碰到师父的衣角,就被师父握住了手腕。
师父的手指细细长长,毫无温度,像蛇一样冰凉。他的眼里再无平日的温情与笑意,犹如两汪深潭,直直地望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师父冰凉的手指慢慢上移,移到了我的耳朵上,他摩挲着我的耳廓,淡淡道,“你告诉我,这是摆设吗?”
“师父,我错了。”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我下次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你说这是鬼地方?”师父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总之和鬼差不多——”
“阿真。”师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尽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望向我,认真地说,“谁都可以嫌弃他,唯有你不能。”
“……师父你什么意思啊?”我还未作出反应,就被师父拎到了床边,我凌空扑棱了几下,无果。
床上躺着一个人,墨衣白发,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
方才我是被他满头的白发给吓坏了,现在仔细一瞧,他的模样生得倒是很美。
“师父,他……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咸阳的男子以白衣墨发为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墨衣白发。我估摸着他是得了什么恶性的传染病,琢磨着以后一定要离这间屋子远远的,越远越好。
“胡说!”师父冷冷道,随后又看向了他,目光也在一瞬间重新柔和,“……他只是睡着了。”
“这样啊。”我抚了抚胸口,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为什么会睡着呢?”
“因为他太累了。”师父俯身,在那男子耳边轻声道,“……阿真都醒了,你还要一直睡么?”
我眨了眨眼睛,心里涌上一股酸楚,说不清道不明,有点惆怅。
“阿真,你以后常来这屋子,陪陪他吧。”
一听师父这么说,我急忙摆手道:“不要,我以后要离这里远远的。”
“为什么?”
“师父。”我支支吾吾道,“就算他没有传染病,他这满头白发的,看着多瘆人,我不喜欢这一款的!”
“……阿真。”师父的手掌落在了我的头上,他的眼眸里闪过了太多的情绪,最后化为一声轻叹,“你不能嫌弃他。”
我还是有点嫌弃他,也死活不愿意再来这屋。我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子的长睡不醒以及他的满头白发,皆是因我而起。
公孙玲珑
郑府的隔壁是名家公孙家族的势力范围。
势力范围……这么听起来是很厉害,但是这个公孙家族实在是很落败。哪天我要是混不下去了,也绝对不会去投靠公孙家族。话虽如此,我却常常会去公孙家串门,因为那里的点心很好吃。还有,那小院里的桃花也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看着桃花。
桃花的花瓣艳丽而又秀美,开在阳光下,温柔的一塌糊涂。我恍惚间想起,似乎曾有那么一个少年,他手中执着玉箫,唇红齿白,眼中也有倾世的桃花盛开。
“阿真。”
背后有人轻声叫我。
我转过脸去,眉眼弯弯地笑道:“师父好。”
“到了冬天,你看些什么呢?”
看尽了桃花,看尽了桃子。
是啊,冬天,我该看些什么呢?
师父果然想的周到。
“那便看看雪中的桃树吧。”我想了想说,“雪中的桃树应该也很漂亮吧……如果阿真的爹娘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