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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不去劝劝他吗?”则袖看着夏浦玉坐在那,担忧的问东方云倾。
东方云倾摇摇头,道:“叫他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太累了,才会这样的。”则袖轻轻叹口气,又接着说:“兜兜转转,也那么长时间了,他没喊过苦没喊过累的。”
“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他想要做的。”
“可如今,他发现他要做的事很可笑。”
“并不是他要做的事可笑。”东方云倾看向则袖:“而是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前辈意思是,浦玉他……”则袖看向看着自己的东方云倾。
“他有些泄气了。”
“就如你所说,那么长时间了。可高荀未死,白匙未死,那么多无辜或观火之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他看着变迁更迭,看着消亡摇曳,而自己,仍旧一事无为的。”
“是他自己觉着自己一事无为的,可他并不是。”则袖反驳。
“可自己认为自己没用比别人认为自己没用还要可怕。”
则袖看着东方云倾,他说的很对。这前辈就是前辈,只要夏浦玉对自己有信心,哪怕天下人负他,他也不怕。可如若丧失了这颗心,就算天下人敬他,他也会丧气。
就叫他歇歇吧,他究竟是对武林正派不放心,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他心里最清楚。什么玩弄利用都是他们的理由,而报仇,除恶,才是夏浦玉拿起德景棍的真正原因。
则袖慢慢走过去,扶袖坐在他对面,也看着月亮。月亮的光芒就如湖水一样,贴着肌肤,贴着衣裳,贴着心脏。月光又如玉泽包裹着爱人的簪子,还似亲人嘴角的甜浆,细腻可爱,又能让人想起朋友知己的陪伴。
然而还是怀念最多。他好想过去,好想回到从竹子塘出发的前一天。拜托自己放弃这个决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如当初老不阚所说,放下几百的冤魂,找个心爱的姑娘,报答竹子朝的恩情,好好过一辈子。
“我知道,夏浦玉没那么容易放下的。”则袖看向他:“你那么多不甘,那么多抱负,怎么会呢?”
“就算天下人都把你当成了棋子,还有我们呢。我,高不落,阿冬,那么多人,夏浦玉……
夏浦玉可是夏浦玉啊。”
(七十五)高不落戏引夏浦玉
夏浦玉抬起头,看着则袖,张嘴欲要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道:“亏我有你们。”
即便只是一句话,便能把一个人的心海澎湃起来。憋屈,痛楚,颠沛,这些日子以来这些人的苦果吃的够多了,也已经要到尽头了。只是有些脚步还不能停下,因为尚有使命未达成心中所愿的那样。
夏浦玉自然不会放弃。既然众人把一看地狱的机会掷给了他,他不为别人,就为自己,也要去走一遭。
他不会对任何事物失望,山河,江湖,忠仕,哪怕是敌人。他夏浦玉什么时候退缩过?什么时候轻言放弃过?大不了迎难而上,大不了粉身碎骨。那也不能被笑话,也不能被看扁。他是要挺直腰杆做人的。不是淞江上丑陋的鸭子,鸭子是被江水操纵的。他是人,人是自己拿着桨的。
有人要做桨,就叫他做吧,他要做船夫,做渡河,他载的不是客,是侠,是志。
之后夏浦玉未再与东方云倾争论。告别了落木湖畔,他与则袖往回走。他们选了最为空旷辽阔的莽莽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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