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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头发掖到耳后,将擦拭过的易芳的剑放在柜子上,来到窗前,看着断了的梅枝,低低眸子,将支着的窗子放下,吹了烛火,钻到床上睡了。
还有多久才能回去看看她呢?他也不知道。武林大会后,还要兑现寻找柳前辈的踪迹,又要调查江湖几大门派作恶的证据……
“接下来要干嘛?”竹子朝问浦玉。
“找到柳前辈。”浦玉叹口气。
“然后呢?”
“我想回趟夏家。”浦玉低了低眸子,又抬起来,看着竹子朝。
“是该回去一趟……叫则袖和你一起。”
浦玉听了这,心下不知是何滋味,点了点头,把脑袋埋进臂膀。
“你也累啊。”竹子朝揽着浦玉的肩膀,昂着头,看着月亮:“就是不甘心。”
浦玉闭着眼睛,觉着乏的脑袋嗡嗡的响,何日才算启程,何日又算抵达呢?只是风会一直吹,四季不断的轮回,花败了再开,人散了,回不回得来就很难说了。该保护那些人,又该如何保护呢?白家,高家,还有林家,这些权欲中心又想如何操纵江湖呢?
“则袖能与他母亲相认是好事,嫂子也是害怕则袖受伤害,已经失去了丈夫,她又怎么承受失去孩子呢?”竹子朝的皱纹里藏着夜色和天空色彩,像是沟壑,像是天隙,混暗的眸子像是湖水,像是乌云。
“塘主也不愿叫他受伤吧?”
廊子的拐角处,衣边一窸窣,身影一顿,嘴角一抖,手里的扇子上是月光的色彩。
“可他是个大丈夫,有的事他该去承受。”
(三十四)路途坎坷江河苦海
第二日早晨,演武场的对决继续。四方武林侠士也是想看这三方对垒是要如何争这一个位子了。
浦玉来到台子上面,揣着德景棍,看到林念握了握剑柄,阔步而上。
浦玉横棍就要接招,而独孤奉延果然没有忍住,立刻越上台子,拦在浦玉前头:“早些日子就知道林念先生的剑法超群,不知道,可愿和在下交几手?”
林念勾勾嘴角,拱手:“前辈请。”
浦玉低头笑而不语,往后退了一步,转身下台。
林念能接住独孤奉延的双锏,完全与独孤奉延过度放水有关。有几次独孤奉延的锏已经死死克制住了林念的长剑,却又松开力道,叫其抽出了剑身。说起来倒是叫不老莺芳看的怒气烧眉又不能发作,想必是独孤奉延的主意。
见林念直冲独孤奉延毫不手软,也叫浦玉咋舌,这也是没办法,他若放松,恐怕也逼不了独孤奉延下台。
就这会儿,独孤奉延倒是骂了一句:“小子,老夫让你一些力气你就得寸进尺,倒是识抬举啊。”
林念笑笑,道:“若是敌退我不进,后生可都是傻子了。”
独孤奉延沉沉的一冷笑,一甩袖子:“若是这江湖之中都是这些卑劣小辈,这武林盟主,老夫不争也罢。”
说完,就抡着双锏走下台去。落云笑着拂拂胡子,瞥了独孤奉延一眼,挑挑嘴角,开口:“可不是嘛,怎可同流合污呢?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说完,落雾又煽风点火:“咱们都已经老了,有了锻炼的机会,让给后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必与小辈们磕头皮呢。”
不老莺芳听了这,冷冷的看了独孤奉延那张黑云密布的脸,忿然站起,头都不回的往别处去了。
“独孤奉延也太假惺惺了吧?谁不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墨锵锵看着不老莺芳离开,说道。
高不落笑着摸摸领子:“你瞧落云落雾道长的模样就知道,谁不知道他的用意。”说完,高不落看向浦玉。
浦玉再次攥着棍走上台。
林念稳了稳手里的剑,抬头笑道:“先生棍法了得,只是,在下用的是寻常铁铸的剑,经不得德景棍的抗击。”
昨日夜里,高荀与林琰可谓是秉烛夜谈。说是狼狈为奸也不算,两者利益并不相同,一个狼子野心,一个想渔翁得利罢了。
“如今易君丢了寒铁剑,现在该怎么办?”林琰问高荀。
高荀舀了一盅茶水,一饮而尽:“丢了剑,他不还有剑,剑断了,他本身不就是一把剑?”
夜风突然呼啸,吹的窗纸突突作响。月光从缝里流进来,冷冷的洒在灯火下,照着二人狡诈阴谋的倒影,撒上一层如鬼如魔的晦暗。
“不要放了易芳,放了易芳,你不仅失去了一把绝对刃的剑,还多一个不可估量的宿敌,这是忌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