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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浓没好意思接话。
现在五月份,天气暖和了,身子壮实的已经开始穿短袖了,八点以后,夜宵摊也是逐渐热闹,方知浓和庄总监作在一个角落的四人桌,这一处像是隔绝了周围的热闹,显得有些冷清。
庄总监转动手里的杯子,打破沉默:“你认识程华?”
方知浓道:“有六七年了,他帮我们家设计老家的别墅,我在他的事务所实习过几次,可以说是他带我进门的。”
“你做图的习惯,是他的风格。”庄总监点评道。
方知浓诧异地看向他:“您也认识?”
庄总监喝了一口饮料,看着她嗤笑一声:“我和他是大学舍友,同班同学,他做的图比女孩子都干净整洁,秀气得不行,人也是娘里吧唧的。”
方知浓是着实惊着了,半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是同学,但她进了柏伦怎么没听程华说起。
庄总监好似知道她的疑惑,淡淡地说道:“我和他好多年没联系了,所以他不知道正常的,我们一男一北,业务交叉挺少的。”
这是真的,几个经济圈都有各自的建筑圈,柏伦总公司在北京,基本上只会争环渤海这一块的项目,上海的项目也不大会招到北京这边,上海的建筑公司就不少于北京的。
“难怪。”方知浓想来也只是大学同学,也许毕业以后联系就少了。
“没想到这家伙现在这么厉害了,还收了这么个比他当年厉害多了的徒弟。”庄总监语气慨然。
方知浓好奇地问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她认识程华的时候,程华已经三十多岁了,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小成功人士了。
庄总监想了想,回忆道:“他是我们班基础最差的,一开始画线全用直尺,总是被老师骂,因为是偏远农村来的,有点土,什么都不懂,都是跟着慢慢学的,但建筑吧,挺考验一个人的眼界、审美情趣的,他从小受这个方面熏陶少,所以成长都比我们要慢一些。”
然而方知浓认识的程华是处事不惊、信手拈来的成功设计师,和庄总监口述当中的程华差别不要太大。
“当年还有老师劝他转专业,说他都不一定能够毕业,他硬是咬牙坚持下来,毕业了以后大家觉得他以后在这个行业也许发展也不会太大,后来只知道他去了上海的一家公司。没想到笨鸟先飞,还真让他飞出了一片天地。”
这个时候他们的烤串也都来了,庄总监两串羊肉串一吃。
方知浓可以想象在那些年里程华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得到现在的成功,刚才她那些话还算是轻松了,程华自己也告诉她,他当年读大学只能靠国家补助。快要升为总监的时候,作出辞职单干的决定应该也很不容易。
今天庄总监话语变得格外得多,虽然没有酒,烤串几串一吃也爽快,“想想他那份恒心和毅力,出人头地是迟早的,反倒是我,混成这个样子,又哪里好意思再和他联系。”
庄总监苦笑几下,喝了口饮料,眼睛微眯起的时候,挡住眼中的泪光。
方知浓吃着掌中宝,隔嘣脆,说道:“您不挺好的吗?又不是只有自己开事务所才是有出息。”
庄总监摇着头说道:“我不羡慕这个。金迟文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这总监,就是靠老婆的,谁都知道赵总是我大舅子,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他关系一般。”
方知浓看向他,迟疑地点点头。
“当年,我刚出社会的时候壮志凌云,我是我们班专业的第一名,我的女朋友,就是赵总的妹妹是我们学校英语系,当初柏伦还在发展当初,我也不知道她是柏伦老总的女儿。我进了一家外资的建筑设计公司,我做得还不错,虽然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但上司挺看好我的,但是后来……”
庄总监讲述了他毕业后那些年在建筑设计业的起起伏伏,他家庭条件还算可以,但也仅仅是还可以,所以刚进入这个行业,他和金迟文一样愤慨过这个行业的资本化,他那个时候傲气不圆滑,因此和上司闹矛盾和顾客闹矛盾,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原来建筑设计就是这么一个应运于资本之下的。
后来他因为和顾客的纠纷,需要赔偿上百万,在零几年一个普通家庭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他想一应担下来,但当时他妻子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娘家借的钱偿还了这个债务,真正压垮他的是他的岳父和大舅子在柏伦设立了设计部,让他去做总监。
这种扶贫意味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还有自尊心。
大舅子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