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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玉无暇顾及,丢下一句:“自己去查吧!”便没了踪影。
凌岩带人赶来时,见凌书意有些呆怔,他忙问说:“看见程玉了?受伤了?”
凌书意瞥了一眼手臂的伤口,摇了摇头道:“没有大碍。”又道:“爹,程玉往前跑了,您带着师兄去找,我回去看看吴昊。”
凌岩觉得不对,皱眉问道:“真的没事?”
凌书意低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又语气轻快,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哎呀,爹你居然真的会关心我呀!嘿嘿,我没事,就是手臂有点疼。”
一个,没什么用的人罢了
返回药舍时齐更已经将吴昊扶了起来,他且无大碍,见凌书意受伤问道:“怎么样?”
凌书意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事。”齐更看了他半晌,突然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停顿片刻,惊讶道:“你怎么……”
凌书意见他难得严肃,不似平常那般怯懦,忙打哈哈道:“怎么?见血怕了?”又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道:“我先去包扎,估计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记得喊我!”说完转身便走。
吴昊只觉得他有些疲累,齐更却一反常态地楞了许久,吴昊道:“怎么了?”
齐更看着凌书意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了句:“没事。”
房间里寂静无声,床帐后时不时传来几声痛苦呻吟,凌书意端坐在床上用尽方法调息,都不能将体内的邪气逼出,那东西就像连根般长在了他的骨血里,越是强行驱除,越是折腾得人难以忍受,凌书意试着放松一些,那股气流竟也不再过分挣扎,他稍稍平静下来,静心凝神,良久,竟用自己的丹灵将拿股邪气包围起来,他暗自欣喜,倒在床上“呼呼”喘气。
方才程玉说这邪气无法驱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框我?凌书意怀有一线生机,猛地从床上跳起夺门而出,齐更吴昊正守在门外,见他突然冲出来,忙追上去问:“凌书意你去哪里!”
凌书意道:“我去找程长老!”
程长老就在药舍前院,凌书意匆匆而来,见他刚将白布蒙在一名弟子头上,手中还有一颗黯淡无光丹灵,顷刻碎裂,随后,那名弟子的身体也逐渐消失,空留下一块白布落在地上。
凌书意怔了怔:“前辈……”
程长老眼眶通红,望着空荡荡的手心,道:“程铭,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他资质好,为人单纯善良,体血与所有蛊虫都十分契合,若是早生个几十年,该是一名享誉天下的医者,他到底……为何要受这份罪过,竟落得灰飞烟灭,丹灵尽碎。”
凌书意万万没想到这位被程玉控住的弟子,竟然是秋白氏的大师兄程铭,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问道:“程铭师兄身体里的邪气,真的……没有办法驱除吗?”
程长老停顿许久,才不愿承认地点了点头,又叹道:“也或许是老夫无能,没办法……没办法再拉他一把……”程长老声音不稳,眼角处的深纹里藏着长者疼惜的泪水,短短几天,秋白氏已是百孔千疮,程长老转身,只留下一道勉强挺直的背脊,凌书意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凌忘风的身影,他爷爷是个老顽皮,一把年纪,还整日偷偷塞给菜农银子,让人帮忙送小人书上山,偶尔两人还会瞒着凌岩互相交换,可到了挨罚的时候,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被赶出门倒立,又想起了宋亿秋,他母亲虽然双腿不能行走,可从来没有怨天尤人,瘸了便去做瘸后能做的事情,一双画符舞剑的手,拿起绣花针来,也能有模有样,只是一直说要送他的香囊也不知绣好了没有,还有他严厉的父亲,虽然时长骂他罚他,嘴上说着不许去娘亲那里要吃的,却每每买回来时,总是成双成对,宋亿秋胃口不大,一份足以,剩下的那一份,明显是留给自家儿子的,可又总是嘴硬地不肯表达,还有齐更吴昊,他十六岁才正式结交的两个朋友,一个沉稳老练,一个胆小怕事,再加上他……嗯?聪明伶俐?哈哈,凌书意想着想着便勾起嘴角,若是可以一直同门修炼,日后想必可以成为聚灵宫最有默契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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