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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之后,展鸰差不多就死了心。
她是稀里糊涂穿越来的,分明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户,在弄到身份文书之前,看来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
也罢,先做点小买卖弄点钱,慢慢摸清了状况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多想无益。
这么想着,展鸰就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然后再次确定自己留下这俩贼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这屋子也忒破了点儿,除了几张条凳、一张破床和一条瘸腿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眼见着要入冬了,继续这么耗着非冻死不可。当务之急,就是赶紧修整并扩建一下这屋子。
在展鸰开口之前,铁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想了许多,包括如何如何被这女魔头折辱,如何如何生不如死等等,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是不堪忍受,干脆咬舌自尽!
可盖屋子?
“我,我不会。”
二狗子极其屈辱且诚实的说。
铁柱瞅了他一眼,挺了挺胸膛,莫名其妙的多了点优越感,“我会。”
原先乡下的屋子都是左邻右舍相互帮衬着盖的,他家也不例外,所以大体还是知道的。
展鸰脸上就流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
被忽视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当一起来的另一个人显而易见的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时。
于是二狗子不甘示弱的喊道:“我,我力气大!”
作为一名受害者,展鸰觉得自己的胸怀真的非常宽广,她不仅大方的原谅了两个贼,甚至还慷慨的地出借了自己的匕首,温和的催促他们割了胡子和头发。
看着新鲜出炉的两颗卤蛋,展鸰这才觉得眼睛不那么火辣辣的了,而且也能够通过五官对号入座。
铁柱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相,倒像是个老实人。二狗子生的单薄些,竟有几分清秀,只是看着有点儿憨傻。
做完这一切之后,展鸰还逼着他们洗了手和脸,身上臭烘烘脏兮兮的衣裳也一层轮着一层洗了烘干。至于水里还带着冰碴什么的,大老爷们的,何须讲究这么多?
她又往屋子正中的土坑里丢了几块柴火,一边捏皮球似的捏着怀里小娃娃肉乎乎的脸蛋,一边琢磨起盖屋子需要的材料。
啊,手感真好。
不远处就是树林,木头要多少有多少,材料是不缺的。按理说,古代木石建筑可以完全依靠榫卯结构完成,但这铁柱显然并不具备那样高超的专业素养,少不得还得弄点绳子过来。
既然知道了城镇的具体方位和情况,什么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也不能少了,这屋子里剩的炊具也不知多久没用过,碗缺口、锅漏水,桌椅板凳凑不出几条腿儿,是铁都锈了,是木都朽了,基本上找不出什么完好的来。
再者,接下去恐怕会更冷,衣裳被子也得有。
对了,周围尽是荒地,白放着可惜了,得空还是修一修,种些瓜果蔬菜……
每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血液中都流淌着耕种的天赋,哪怕时移世易也不能丢了本分!
展鸰冲铁柱和二狗子招招手,“赶明儿先随我进城采办,后日上山砍树、弄柴火。”
铁柱还挺细心,善意的提醒,“得要钱。”
这姑娘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儿,连个像样的家具都凑不出来,用什么买?别到时候……把他们卖了吧?!
展鸰忽然咧嘴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可铁柱和二狗子却齐齐后脖颈子发凉,一点儿笑不出来。
“把猎物卖了不就有钱了么?”
事实证明,铁柱还是想多了,这位姑娘口中的猎物并非他们,而是大半边野猪和一串儿的野鸡兔子什么的。
那野猪足有半个人那么长,可全身上下只有脖子那儿有个整齐的伤口,其余地方的皮都好好儿的。野鸡兔子什么的,都歪着半边脖子,皮毛一点儿没坏,铁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
二狗子这小子有点蠢,脑子一根筋,怕过之后就饿了,肚子叫的打雷似的响,把铁柱丢的不行。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二狗子特别委屈,虽然刚才吃了肉,可就半碗不说,还是俩人分,哪儿够填这空了几天的肚肠?
展鸰对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当即从靴筒抽出匕首,反手耍了个刀花,眨眼功夫便切下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来,又熟练地穿到木棍上,将它们架在火堆上方翻烤。
然后,她笑眯眯的对铁柱和二狗子说:“水缸挑满就能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