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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谁？”

叶修说：“你”

从那时莫凡就知道自己陷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深渊，它如此着迷，叫他乐于跳入。

“好巧，我也是。”

对于恋爱这种事情，莫凡完全没有经验，他在此之前的岁月里，从来不看电视剧，不关注这些情啊爱呀的东西，又因为长期封闭自己，有点社交障碍，所以对于恋爱该怎么经营，完全一头雾水，叶修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他也想回报他，可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个时候他又躲了起来，既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以最诚挚的心去接受去感受吧。

不得不说，莫凡真的太单纯了，他完全没有想过只享受不付出的感情，是不对等的感情，他以为经营感情大抵跟拾荒差不多，既然能够拣现成的，就不要费那个精力去打怪了。而这样的态度迟早会出问题。

叶修感到烦了，他也会期待莫凡能够做点什么，为他们的爱情做点维护措施，可是莫凡没有，他从来不主动，他安于叶修的付出，并且心安理得。

当莫凡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叶修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异地恋，本来就很辛苦，如果再不加以维系，处境岌岌可危。

起初，莫凡只是觉得叶修大概是工作比较忙，后来他以为叶修大概是不想打扰他打比赛所以不联系他，渐渐的他开始慌了，作为拾荒界的翘楚，他一向擅长忍耐，可是这一次他忍不住，叶修太久没有联系他了。

好几次夜晚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叶修办公室的号码，想拨又不敢拨，虽然知道晚上拨过去，办公室不见得有人，但是他怕电话接通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怕叶修趁机甩了他。

就这样一拖再拖，拖了半年，莫凡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叫叶修的恋人了。

那天，他看见周泽楷宣布退役的消息，退役这个想法突然就跳到他的脑子里。

去看看他吧，退役就有时间看他了，说不定自己退役，能让叶修主动联系他呢？也许他们长久不联系，正是因为彼此都太忙了，如果他退役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分隔两地了？

这样想着，莫凡就这样做了，他发出一条“我要退役”的微博后，便买下最近的飞往b市的机票，因为太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陈果打。只在队友乔一帆询问时，说自己要去b市。

结果一时冲动到b市的后果就是开导航走错路后手机又没电，还被坑爹出租车司机带着绕了个大弯路。

他没有想过叶修知道他退役后是个什么心情和状态，他来的路上满心想的都是见到叶修之后要说什么。

问他最近好不好，或者先道歉，让他不要不理他，或者告诉他，以后再也不离开他这种腻死人的情话。

可是叶修说，他好累，爱他太累了。

莫凡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叶修叫他放手，叶修一点都不担心他，叶修态度凶凶的，看起来特别厌烦他。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可是莫凡不会哭出声，如果连这点尊严都守不住，那他实在太逊了，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叶修走后，莫凡坐在台阶上，捂着心窝，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眼泪都掉光。

他现在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是痛，再也没有比这更痛的了。

叶修在b市兜了个风，还是斗不过心里挣扎的小人，他贱兮兮的说：莫凡一个人在b市谁都不认识，莫凡手机关机了是不是因为没电了，莫凡有没有带够钱，今天晚上住在哪里？莫凡来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他？

叶修一边唾弃自己内心不够坚定，一边开车绕回到联盟总部。

此时距离他离开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那个叫莫凡的家伙应该不在了吧。

我就去看一眼他在不在，嗯，只是看一眼。

叶修又悄悄的回到那个楼梯口，那里果然没有人。想着他应该早就走了，自己还自作多情的跑来受虐。

路过前台时，被里面的小姐姐叫住了。

“哎，你是上午来找人的那个吧。”前台小姐应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叶修。

“对，有什么事吗？”叶修问道。

“上午来找你的那个男生晕倒在楼道里，送医院了，你是回来找他的吗？”

“你说什么？是那个瘦瘦的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吗？”

“对，就是他。”

叶修慌了，“他在哪里，他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前台小姐姐有点被叶修的态度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