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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的奏乐再度响起,顾星河上了轿撵,刚刚坐下,发现秦衍也跟着上来了。顾星河有些纳闷,这个时代男子不是骑马吗?怎么秦衍这么特殊?跟着她一块坐轿?顾星河顺着秦衍手里还没落下的轿帘往外瞅了一眼,恩,这马真俊,通体雪白,高大异常,披红挂彩,分外漂亮。再瞧瞧秦衍,隆重的华服也不曾将他的身板勾轮得高大挺拔,华美的腰封缠着的腰,细得都快跟她有一拼了。这样的小身板,莫说纵马扬鞭了,只怕能不能爬得上马背,都是个未知数。可怜她一心想要找个高大威猛,能照顾她一生的男子,最终还是落入了秦衍这个病秧子的坑。秦衍的目光太美也太深,一旦沦陷,便再也爬不上来了。轿撵里燃着熏香,是月下香,淡淡的香味萦绕身边,秦衍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就在眼前,仅有一扇之隔。隔着团扇,顾星河看到秦衍的脸越来越近,在贴近团扇时,停下了。“你开心吗?”秦衍道。顾星河攥了攥团扇,道:“为什么不开心?”二狗子早被认放在了轿撵里,因外面鞭炮声太响,此事正躲在轿撵的一角瑟瑟发抖。秦衍余光扫过,笑了一下,俯身把二狗子抱在怀里。原本对他颇有敌意的二狗子,早被他用鸡腿美食买通了,被他抱在怀里后,还吐着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鞭炮声又响,二狗子被吓得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当下也不舔秦衍了,只缩在他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抖一抖的。顾星河被二狗子的怂样逗得笑出了声:“你现在不讨厌它了?”秦衍彼时正抚着二狗子身上的毛,听到顾星河的这句话,顺毛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瞧着顾星河,用她刚才的话回着她:“为什么要讨厌?”团扇是红色,顾星河被红色遮住了视线,只看到秦衍模模糊糊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分外的明亮,像是能看到人的内心,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只有她一人。蓦然的,顾星河红了脸:“学我说话。”轿夫扬起马鞭,顾章则并着几个同宗兄弟分列在四角,骑马相送。东贵西富南贫贱,北城是皇室的一家子,秦家算是半个天家,府邸在北城,相府是臣子,府邸在东城,两府中间相隔一段距离,又加上秦衍与顾星河的婚事是九王府数年来第一宗喜事,王府有意大操大办,让迎亲队伍绕城一圈后,才回王府。顾星河抵达王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王府上下红烛高燃,秦衍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秦家的人死的只剩下秦衍一个,无人能出面主持婚礼,嘉宁公主便是王府的主心骨。迎亲队伍停下后,她带了侍女丫鬟在二门外等着。以她公主的身份,她只需要在屋里等着便是,但顾星河是秦衍喜欢的人,又是她一手撮合的,她愿意多给顾星河体面。宫灯点点,映着嘉宁公主的面容,许是因为秦衍大婚的缘故,她没再像往常那般素净,流仙裙,梨花妆,像是寻香而来的仙子。再怎么浓烈的妆,在她脸上都不显得艳俗,她的脸,她的眼,永远带有一种超脱于世的疏离与怜悯。顾星河微微一怔,道:“公主。”嘉宁公主弯眼一笑:“你该改口了。”她话音刚落,身边的侍女便来搀扶顾星河,另有侍从引着秦衍,带秦衍去换衣。秦衍握了握顾星河的手,示意她无需紧张,顾星河眉梢微扬,笑着道:“是,小满姐姐。”按理讲,秦衍唤嘉宁公主应该唤长嫂的,但不知什么缘故,他唤嘉宁公主,总是唤作小满姐姐。仔细想了想,大抵是因为秦衍不想用长嫂二字,困住嘉宁公主的一生。秦衍这样唤,她也跟着这样唤。嘉宁公主把顾星河一路送到新房,桌上早有贴心的小侍女摆上了精致的小点心,还有顾星河馋得不行的海棠酥。“你先坐着,我去前厅,一会儿再过来。”嘉宁公主拍了拍顾星河的手,道。秦家是大夏唯一的异姓王,顾修承又是一国丞相,他们的婚事,自然是来了不少皇亲国戚,秦家没有能主事的人,只能嘉宁公主一人忙前忙后了。顾星河点点头,送嘉宁公主出门。嘉宁公主走后,顾星河放下了挡在面前的团扇。举了一路了,她的胳膊都要酸了。屋里留守的小侍女都是极有眼色的,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还有那等勤快的,端着水杯送到顾星河唇边。顾星河喝着秦衍养生的茶,吃着嘉宁公主送来的海棠酥,享受着貌美小侍女的伺候,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啊,这万恶的腐败旧社会,她可真喜欢。若有能唱小曲的侍女,她还真想再点两个曲子。曲名她都想好了,点明月几时有,用思乡明白,来抒发她孤身穿越的凄凉与堕落在繁华世家的愤慨。可惜没有能唱小曲的,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她自己唱。顾星河一边哼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小曲,一边享受着奢靡生活。许久没有海棠酥送入口中,顾星河的小曲停了一下,口齿不清问道:“没有海棠酥了?”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熟悉的一声轻笑。顾星河连忙睁开眼,秦衍的脸近在咫尺间,他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