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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眼睛更亮,明朗笑道:“怎么?你认识我?”“奴婢是国公府的丫鬟,上次国公府老夫人寿诞时偶然见过夫人。”柳夫人听后更加高兴,拉着周沫儿笑道:“我有事找你,跟我来。”周沫儿跟在柳夫人身后去后山柳家的院子,一路上心里百转千回,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进了房间,丫鬟上茶后就退下了,只余一个上回就跟在她身边的嬷嬷随伺一旁。周沫儿站在中间低着头。“初夏是吧?来,坐。”柳夫人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周沫儿刚刚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也不多话,老老实实过去坐下,柳夫人神情间更满意了。那站在一旁的嬷嬷看向柳夫人,见她头微微一点,遂走过来,道:“初夏姑娘,得罪。”一把拉起周沫儿的手,袖子往上一推……屋子里一片安静,这样的安静里,突然传来柳夫人轻微的一声“啊……”周沫儿淡粉色的夹袄袖子被推到肘间,洁白的皓腕如雪般肌肤透明,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肘间一块褐色蝶状胎记破坏了那份美丽,让人生出一种遗憾。嬷嬷重新退回柳夫人身后,规规矩矩站立,柳夫人神情激动,眼眶微微发红。见此,周沫儿心情复杂,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你……”柳夫人开口。周沫儿静静等着。半晌后,柳夫人似平复了些,擦擦眼睛,收好帕子后笑道:“你别介意,我有些激动,没有吓到你吧?”周沫儿微微一笑,把袖子撸回去道:“无事。”见周沫儿如此,柳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闪过怜惜。周沫儿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孩子,苦了你了。”柳夫人眼眶又红了。“夫人,您别这样。”周沫儿笑道。那位嬷嬷也道:“夫人,您别哭啊,大喜的日子呢。”“对……对。”柳夫人擦擦眼角。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沫一番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国公府,你还记得吗?”周沫儿眼睛望向窗户外面的池塘,心里有些纠结,还是垂下头道:“我不知那时自己多大,我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是从小就被老夫人买来送去伺候世子的。”心里对初夏说了一声抱歉,现在自己是她,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得占用她的身份,再呆在清晖堂,自己早晚会像小说里那样,不得善终。周沫儿是个孤儿,从小学会的就是不放弃,要不然她也不能上大学……只要能活下去,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因为如果命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她这边惆怅满怀,那边的柳夫人听到伺候世子几个字,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柳夫人略带紧张的忙看向边上的嬷嬷,嬷嬷会意的摇了摇头,就见柳夫人长嘘一口气。“那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柳夫人紧张的问道。周沫儿心里一定,抬起头微微笑道:“不瞒夫人,我只记得一点。”“哦……说来听听。”柳夫人饶有兴致。“我只记得家里不缺奴仆,最少也是小富之家……”柳夫人兴致更浓,忍不住道:“还有呢?” “没有了,不过我自己觉得,家里那样的人家大概是不会卖子女的,我更倾向于自己是被拐卖的。”周沫儿低着头道。柳夫人看不清周沫儿的神情,不过一定不好看就是,只听出来语气里的平淡和漠然。周沫儿心里此时却平静下来,没有了刚刚的纠结不安,做了就做了。抬起头镇定的看向柳夫人,轻轻道:“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爹娘的……”柳夫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已经红了,眼泪扑簌簌落下。嬷嬷和周沫儿一通劝。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已经过了一刻钟。她用手帕擦擦眼睛,看向周沫儿,道:“可怜的孩子啊……”见她忍不住又要开始哭,周沫儿忙道:“您……您知道我的身世吗?”说完,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隔着衣服就是那块胎记。果然,柳夫人止住眼泪,伸手握住周沫儿放在桌子上的手,正色道:“不错,我知道。”她看了看边上的嬷嬷,接着对按捺住激动的周沫儿道:“你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周大人的嫡长女……”顿了顿又道:“你说得对,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世。”柳夫人边说边仔细打量周沫儿神情,见她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神情,心里就满意了些。无论如何,能做到不动声色,就证明这个姑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在哪儿都能活得好。“你五岁那年,跟着你娘和婶娘上街看灯会,不知怎的,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当时你爹娘几乎把灯会的那几条街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你,这么多年来,你母亲都没有放弃你,不停地托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可惜就如石沉大海般……”周沫儿疑问的看向她道:“柳夫人,你怎么会认为我就是周大人的嫡长女?就因为这块胎记吗?”“当然不是。”柳夫人笑道。她似乎是个爱笑的妇人,笑起来爽利大方。“你长得很像你外祖母,实不相瞒,上次在国公府我看到你就有所怀疑,当时我也只以为是巧合,毕竟你父亲母亲找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