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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重重的戳入纸面险些折断,斑握笔的手一紧,与因陀罗对望,神情轻蔑:“那看来你这个导师对自己学生的了解还不过如此。千手柱间始终是千手柱间,从来都不会改变,就算了变了,也轮不到你来评价。”因陀罗看着他:“你居然会回护他,我是否可以理解,你们两个是旧情复燃?”“……”斑被他的措辞恶心了一下,目光渐冷。“天真。”因陀罗转身,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柱间这个孩子的感情,不是你这样一个不知进退的男人要得起的。你会毁了他。”“荒唐。”斑嗤笑一声,“你是想插手我和他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我和他……”他说到这里时,口吻傲慢而又带了些无人察觉的温存,“我们都需要彼此这样一个,对手。这些,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对手?”因陀罗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你们喝交杯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是相处几十年的伴侣了。”“真是富有创造性的想象力。”斑冷冷的回击。“你们会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的。”“随时恭候。”“你当真那么无所畏惧?”因陀罗的目光里带了些意味深长,“如果你不是在害怕以后的惨烈,怎么会现在选择与他保持距离?”他的声音低了些,却更凛冽,“你看,连你们自己都知道无望的未来,为什么还要愚蠢的坚持?”最后的尾音尚未落地,他的衣领被对面霍然站起的男人一把揪住,宇智波斑这一刻爆发出来的强横气势与之前单纯的冷漠截然不同。他凑近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与那双依旧冷淡的眼睛对视:“没有人敢对我指手画脚,看在阿修罗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在我面前聒噪了那么久,但你如果再妨碍我与柱间……”“妨碍?从来没有人妨碍过你们。”因陀罗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威胁无动于衷,“是你们自己不放过自己。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你并不介意他是个男人。”斑一愣。因陀罗用对等的力道掰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领口,下颌微扬:“年轻人,总是被现实的复杂迷惑,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苦苦挣扎其中,还自诩冷静。这种行为,应该称之为,愚蠢。”斑再次皱起眉,但这次的目光却不再咄咄逼人,戒备中暗含犹疑。因陀罗似乎觉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施施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站住。”因陀罗微微顿住脚步。“你,”斑咬着牙说出一个字,最后却倏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阿修罗教授倒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去问问他吗?”因陀罗的身形有些微僵硬,背不易察觉的挺得更加笔直:“和我有什么关系?”“刚才不还很聪明吗?口口声声说别人愚蠢,其实自己才是愚不可及。”这一次,因陀罗难得没有回驳,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径直走到门口。斑一手捏紧拳头,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背影。“这些,也不是你们可以理解的。”因陀罗留下最后冷淡的话语,关门离去。 地面上画出六芒星的血迹早已干涸氧化,颜色深沉。自从命案发生以后,整个阿什莫尔博物馆都被关闭封锁,对外宣布是改造装修。这桩丑闻被封锁得天衣无缝,学校给赫尔莫斯教授的遗孀发了一笔抚恤金,换了新的老师来接替他的课程,活在现实里的人永远是善于遗忘的。房间门紧闭,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那个半开的石英盒子格外醒目。站得久了,两腿麻木而冰凉,柱间来回走了两步,看着地上那个六芒星,最后在角落处坐了下来。阿什莫尔博物馆本来是为了纪念那些辉煌的历史而存在的,从手工制作到机械运转,一个时代取代另一个时代,将历史踩在脚底,这里面的每一件藏品都是新时代缴获的战利品。而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更是一度收藏着暗含无数秘辛的圣杯,神秘与荒凉的氛围一如丝绸将真相层层包裹。银匕首,六芒星,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宗教里的黑弥撒。当下确实有很多教会假借基督之名宣扬黑魔法,但说到底,那些都是无稽之谈。苏格兰场曾经一度抓捕过一个,被所谓的魔鬼诅咒后,在街上砍杀行人的教徒,后来经他查验,那个人是注射了大量类似肾上腺素一样的药物神经亢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与蛊惑人心的鬼怪和诅咒毫不沾边。圣杯从牛津一夜之间消失又出现在了剑桥,这种事情尽管匪夷所思,但肯定和黑魔法这种不找边际的迷信无关。柱间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抬头看着桌子上那个石英盒子,目光深沉。——凶手解开了盒子上的锁,显然,他知道密码,还知道石英盒子里的复杂机关。光凭这一点,就不是一个单纯觊觎珍宝的窃贼能做到的。而知道这些秘密的,只有……他深吸一口气,头疼的闭上眼,手指握紧成拳。外面的天色早已黯淡,房间里渐渐难以视物,柱间坐在一片黑暗中,继续自己的思考。“我的丈夫,事实上,千手先生,他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在家过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