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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戒指?”小帮工惊讶的看着那枚戒指,正组织着语言想要说些什么,便听约瑟亚说道:“把这只鸭子送到我的寝殿去。”“好,好的。”小帮工呆呆的点点头,随口问道:“您要什么口味的,陛下?”约瑟亚看着原本已被小帮工掐的半死不活的鸭子在小帮工说完话后又猛烈的挣扎起来,无语的接过小帮工拿着的鸭子,准备亲自把鸭子抱走。小帮工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抱着满怀的鸭毛,望着越走越远的约瑟亚,摸不到头脑。这是,要怎么个吃法?安迪被约瑟亚接手后,总算是平静下来不再疯狂的挣扎,但脑中绷着的神经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自己现在是一只鸭子,在人类看来,他的发展方向只有两种, 森林中的三个小矮人国王的寝殿中多了个长住客,而这个长住客,是一只鸭子。不知起于何源的流言在仆从间流传开来,仆从们都知道,国王怪异的举动,是因为失去了深爱的王后所致。安迪听着忧心忡忡的仆从进屋打扫房间时聊起的话题,嘎嘎嘎的叫了几声以示对这个流言的反驳,只可惜,没人在乎安迪的叫声,也没人能听懂安迪的叫声。百无聊赖的叫了一阵,得不到答复的安迪无趣的闭上嘴,趴在约瑟亚命人给他置办的鸭窝中等着约瑟亚回来。至少,约瑟亚能陪着他说说话。哪怕两人之间说的话永远都对不上,也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鸭叫。约瑟亚回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到连泛着波光的河水都看不清楚。约瑟亚让跟在他身后的仆从们放下抱着的画像,便把仆从们都打发了出去。成摞的画像中,有一张被风吹起,晃晃悠悠的从桌上飘落,恰好落到了安迪的鸭窝前。安迪从鸭窝中探出脑袋看着眼前的画像,不由得怪叫了一声。画纸上的少女仿佛是从海洋中诞生的阿弗洛狄忒般美丽,安迪似乎能透过画纸,窥见少女星子般的双眸和白瓷般的肌肤。“这是一位公爵的女儿。”约瑟亚说着捡起那幅画像,顺便又把仰着脖子盯着那副画像不放的安迪抱到了放着数张画像的桌子上。画像中的每个少女都像是爱神降临,安迪围着画像看了一圈,有点儿眼晕。“这个女孩的脸上本该有颗痣。”约瑟亚指着某幅画像中少女完美无暇的面颊,对着安迪说道。安迪应和着叫了一声,爬到画像上去找约瑟亚说的那颗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画师的眼睛不好,看不到那颗明晃晃的痣,也看不清这些女孩儿的容貌。”约瑟亚拍拍安迪的头顶,话语中流露的情绪远不像话语本身那样轻快。疲倦的揉了揉额角,约瑟亚把那些画像推成一堆,翻出了被画像压在下面的戒指。“再过不久,我也许就要再给别人戴一次戒指了。”约瑟亚说着把戒指往安迪的脚上套去,可只套了一点,就被鸭爪间的蹼挡的再也套不下去了。安迪嫌弃的向后退了退,嘎嘎的冲约瑟亚叫着,意思是别把戒指随便往他的脚上戴。安迪还是人类时与约瑟亚之间的交流壁垒在安迪变为鸭子后反倒是消失了些,约瑟亚领悟了安迪的意思,拿回戒指不再往安迪的脚上乱戴。安迪看着把自己曾佩戴过的物品随意处置的约瑟亚,想起约瑟亚曾说过的他并不是很爱自己,呼扇着翅膀向约瑟亚发表意见道:“大实话!”“嘎嘎嘎!”“知道了,不再给你戴了。”约瑟亚回应着安迪的鸭叫,长吁口气,把戒指握进了手心中。“安迪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听到约瑟亚突然说起与自己有关的内容,安迪闭上嘴,想听听约瑟亚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生动、真实,看着他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春天中最先从地下冒出头来的野草。”或许是约瑟亚的声音太动听,又或许是抚在身上的手太温暖,安迪趴下身子懒洋洋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反驳约瑟亚的古怪比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与他生活在一起后,会不会也能拥有,像他一样的生机。”城堡中的生活优渥却又令人窒息,安迪仿佛是被他抓到蛛网上的蝴蝶,颤动着双翅震动着蛛网,给蛛网上带来心跳般的搏动,却又终于从蛛网上挣脱,回到他的天地中。“如果他能说话就好了。”约瑟亚惋惜的俯身趴在桌子上,挪开抚摸着安迪的手,在安迪的眼前竖起五根手指,“我找了五位善于医治失声的医生……治好病后再走也好啊。”我没有失声,我只是每说一句话就会变出一只青蛙来。安迪默默地反驳着约瑟亚的话,蹭着身子移到约瑟亚的手旁,示意约瑟亚接着给他捋毛。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又落到了安迪的绒毛上,约瑟亚闭起眼睛缓慢的抚摸着安迪,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抚摸,小睡过去。“我其实看得出,他不愿与我结婚,也看得出,他不想留在城堡中。”呓语般的话语说到最后已经模糊到几乎听不清,覆在安迪身上的手,也伴着低语的声落不再移动。原本在约瑟亚的抚摸下几乎要睡过去的安迪,在听清约瑟亚的话后,突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