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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一颗星星划过,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从布维尔的幻象中看到的画面在唐尼的脑海中闪过,唐尼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上帝,也不清楚布维尔死后的灵魂能不能去到那个没有寒冷与苦难的天堂。皱着眉蹲在布维尔的身边,唐尼蹲麻了脚。交替倒换着双脚缓解着脚上的刺痛,在自己的身上严严实实的裹了好几层衣服的唐尼看起来就像是个在左右摇晃的圆球,而这个圆球,还在小小声的跟不会回答他问题的布维尔单方面的交谈着。“如果上帝与天堂真的存在,我救下你是不是就打扰到你去天堂了?”“毕竟你过的不太好,活着对你来说好像也是一种痛苦。”“可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呢?”“我可给不了你真正的火炉、烤鹅与圣诞树……你过世的奶奶我也没办法再给你请回来。”冰花在布维尔的睫毛上凝结成一小片,压的布维尔的睫毛微微向下垂了垂。在唐尼自言自语的时候,落到他与布维尔身上的雪花又多了些,唐尼甩甩头,摇掉了帽子上面的雪花。雪花洒在布维尔的脸上,却久久的都没有融化。布维尔苍白的面颊似乎要与雪花融为一体,唐尼看着呼吸似乎已经停止的布维尔,探出头,把帽子的一角向上提了提,露出了被热气蒸的粉嫩嫩的耳朵。一接触到寒风,唐尼立即把露了不到一半的耳朵又缩回到了帽子里。冬日里凛冽的北风像是针尖般扎到了唐尼的耳朵上,唐尼看着被布维尔攥在手里的火柴盒,开始怀念火柴盒中舒适而温暖的小床了。用带着棉手套的手捂在帽子外面,唐尼一点一点的,提开了盖在耳朵上的帽子。寒冷的空气透过手套与唐尼的耳朵相接触,唐尼深吸口气,屏息把耳朵贴到了布维尔身上被冻的有些僵硬的衣服上。寒气蔓上耳朵钻进了唐尼的身体中,唐尼被冰的打了个激灵,感觉贴在布维尔身上的耳朵,就像是舔在冰块上的舌头一样,都揭不下来了。摇着头贴在布维尔的胸口上左听右听,在唐尼快要放弃之前,终于听到了布维尔微弱的心跳声。布维尔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沉浸在火柴光映出的美梦中没有醒来。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的火炉、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还有点着几千只蜡烛的美丽圣诞树……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在火柴光中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烧的正旺的火炉不会向他走过来,烤鹅也不会背着刀叉在餐桌上跳舞。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富丽堂皇的屋子在布维尔看来用宫殿来形容似乎才更贴切些,布维尔掀开他只从橱窗中见过的天鹅绒被从床上坐起,看向坐在床角、穿的看不出来原本身材的唐尼,“是您救了我吗?”马上要睡着的唐尼在布维尔的说话声中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唐尼晃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在布维尔下床前扶住布维尔,顺脚踢开了差一点被布维尔踩在脚下的炭火盆。脚边的温度忽的降了几分,布维尔低头看了眼刚才传出热气的地方,视线扫过火盆,布维尔却只看到了光亮到能映出他的面孔的大理石地面。“还是我扶着你吧。”裹的圆滚滚的手臂从布维尔的胳膊下穿过,唐尼看着这间他的上任、或者是上上上任主人留下的废弃破木屋,扶着布维尔避开地上那些被他施了魔法,在布维尔的眼中统统不见的杂乱东西,让布维尔坐到了屋子中那张瘸了根腿的桌子旁。三根腿的桌子立在墙边,依靠着墙壁的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只是这破旧的瘸腿木桌,在布维尔看来却是铺着台布,摆满了精致的刀叉与食物的餐桌。唐尼偷瞄着布维尔的反应,看布维尔没有发现异样,才偷偷的松了口气,向布维尔介绍起了自己。“是我救了你……我是被你召唤出的火柴神,”唐尼指指放在布维尔枕边的火柴盒,说:“在被你唤醒之前,我都住在那里。”布维尔顺着唐尼的手指看向那个和他见过的所有火柴盒都没有什么区别的火柴盒,唐尼则趁机伸出只手,拖住了平衡岌岌可危的瘸腿桌子。“我没有什么用处,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把火柴盒随便丢到个什么地方就行。哦,对了,我叫唐尼。”唐尼在把自己介绍完之后,顺便又说明了如何和自己解除关系,就如同他 卖火柴的小女孩烤鹅吃在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仔细说起来,更像是黑面包的味道。被唐尼的魔法变为烤鹅模样的粗硬面包从喉中滑过的感觉并不好受,布维尔插着块切成小块的面包放进嘴中,又喝了口被裹上浓汤外表的热水,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烤鹅很好吃,汤也很美味。”布维尔举着又插上了一块面包的叉子,向变回几英尺高的唐尼道着谢。把放在餐桌中央的烤鹅盘向唐尼推了推,布维尔不好意思的问着一口烤鹅都没有吃的唐尼,“您不吃吗?”被切去了一角的黑面包放在油纸上,唐尼看着被布维尔看成是烤鹅的黑面包,和唐尼用着的实际上破了口的破旧碗盘,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