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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沈时良捏着肩膀,眼底升起笑意。“我要你取得沈环的信任,之后的计划再通知你。”“好。”络石点头应道。络石要取得沈时渡的信任是毫不费力的事情,甚至沈时渡好像在最初就已将他的目的全然知晓。在祭祀大典上,络石看着那柄匕首没入沈时渡的心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流出,沾染在他虎口纹理间,与那些粗糙的掌纹融在一起。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在剧烈颤抖,眼前这个男人缓缓跪下身去,眼底没有一丝惊异,反而是无尽的平静。“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这是沈时渡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明白这个人在临死前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然而站在心境之海中的两个人却相视一眼,其中原委了然于心。他这话是说给谢必安的,络石与谢必安很像,沈时渡便理所当然地将络石当做了谢必安的替身,所以才在生命最后的关头,对他说了一声抱歉。在络石的心境里,敖羽感受到了莫大的哀伤,这种心情是从络石心底涌现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狂风骤雨般地席卷上来,压得敖羽心口作痛,甚至到了不得不迫使他从这片心境之海中逃离出来的地步。地牢中,敖羽倚坐在墙边,胸前剧烈起伏,刚刚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缓缓散去,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禾,倒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不适。敖羽缓缓站起身,走到正熟睡的络石身边,突然察觉到了异样,此时躺在枯草中的这个人竟然没了气息。敖羽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喉颈处,果然,已是死人一个,甚至已经失去了魂魄。“禾,你过来。”敖羽转过头,才发现空旷的地牢中,早就没了禾的身影。敖羽心中暗道不好,伸手捏了个诀,腾在靡初上空,将整个国家尽收眼底。强大的神力波动从皇城中央传来,敖羽顺着神力的方向找寻过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禾眼睛中布满了血丝,银白的长发随风微微飘荡,他手中紧握着那把黑云枪,脚边是无数新鲜的尸体。白色的袍子已经沾满了血污,如同一朵朵开在漫天飞雪中的红梅。“络石!”敖羽落到禾的面前。方才在地牢感受不到络石灵魂的那一刻起,他便猜到了。此时络石已经将灵魂附在了禾的身体里,所以这个手握银枪,大开杀戒的人并非禾,而是络石。禾听到喊声,缓缓将头抬起,将那柄刺进沈铎心口的□□□□,脚下的人便如同一捧棉絮,软了下去。禾看着敖羽,迟疑了片刻,却□□横扫直奔他的喉咙。敖羽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单手一挥做成结界将禾罩在里边。“络石,你心中有怨念也不该滥杀无辜,让你的灵魂去转世,不要再为祸人间了。”敖羽试图将他唤醒,然而络石却借助了禾体内的神力,将那结界震裂,飞身离开了皇宫。敖羽调动神力紧追上去,本来晴朗的天空霎时间陷入灰暗,滚滚黑云翻涌而上,禾立身于天地之间,将那柄□□横卧在面前,一道银光沿着枪杆洒落人间。这神力并非滋养万物,而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向靡初。靡初国的百姓,受这种力量的压迫,内里的五脏六腑全都被迫搅在一处,浑身发胀,血液逆行,苦不堪言。无数人皮肤爆裂,七窍流血,靡初一时间尸横遍野。敖羽感受到这股神力中并不全是属于禾的,甚至禾的神力只占了二成,另外一股占比更多的力量,是从那柄银枪中释放出来的。他将双手撑在半空,再次动用神力凝成结界,这次是将整个靡初护在了里面。然而敖羽神力有限,不是那黑云枪的对手,如果一直这样消耗下去,就只有神力散尽等死的份儿,他还思考着要如何尽快将禾的意识唤醒,把络石的灵魂逼出体外,结束这场灾难。正想着,高天之上闪出几团瑞气,另外的神力注入结界,将它再次加固了一层。“二太子,我们奉命来除害了。”几个仙官站在祥云中,低头看向敖羽喊道。敖羽见救兵来了,便收回了手中的神力,让他们先顶着,自己只身绕到禾的身后。祥云中的众仙官手中将神力注入结界,眼睛却跟随着敖羽的身影,当看到那天帝下令要除去的害的面目,差点儿一个不稳从云彩中翻下来。“这……这是小天尊?”“真是!小天尊祸害天界还不够?还来祸害人间?”“天帝说除害,我们除还是不除啊?”“不用咱们,二太子不是过去了吗?”敖羽此时也听不见那些仙官说的话,悄悄落在禾的身后,然后快速地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去夺那柄银枪。禾猛然转头,嘴唇划过敖羽脸颊时微微愣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银枪已经被敖羽握在了手里。敖羽将那银枪朝祥云中一掷,不偏不倚正好簪在为首仙官的脚边,那仙官吓了一跳,撸起衣袖正想骂他,抬眼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禾被抢走银枪,附在身体中的魂魄也渐渐抽离,整个人失去了支撑。敖羽手疾眼快上前将他揽进怀里,禾将额头枕在敖羽的肩膀上,粗重的呼吸撩拨